现在，是大唐贞观二年（公元628年）。唐朝第二位皇帝，李世民，在位。

“前汉文帝，名恒，高祖第四子，初封代王。生母薄太后，帝奉养无怠。母长病，三年，帝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汤药非口亲尝弗进。仁孝闻天下。”

这一日的长安京，朝官武士彠府邸后院近后花园的佛堂里，一如往日里的书声琅琅。

年长的两个女儿，五岁的武顺和四岁的武栩正在诵读《二十四孝》之第二个故事，西汉汉文帝刘恒，《亲尝汤药》。

“前汉文帝，名恒，高祖第四子，初封代王。生母薄太后，帝奉养无怠。母长病，三年，帝目不交睫，衣不解带，汤药非口亲尝弗进。仁孝闻天下。”

是为“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汉文帝刘恒（公元前203年至公元前157年），西汉开国皇帝刘邦第四子，母为薄姬。汉朝在位掌权的第三个皇帝。

在他之前，则是西汉开国皇帝刘邦，和汉朝第二位皇帝惠帝刘盈。刘盈，乃刘邦与皇后吕雉的嫡长子。

刘邦第四子，刘恒，以仁孝之名闻于天下，在位24年，重德治，兴礼仪，励精图治、宽仁节俭、爱民重农，使西汉社会稳定，人丁兴旺，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与汉景帝时期合称“文景之治”。

四岁的武栩，课至“文景之治”，遂翻开自己的笔记本到前面隋文帝杨坚的“开皇之治”，两厢对比。

唐朝推行科举制，武士彠的长女武顺已经通过宫廷考试，进宫给长孙皇后的嫡女长乐公主做伴读。

所以，最近家里请的夫子也好从宫里出来的人也好，都是这么说。跟她长姐武顺说的时候，武栩就在一旁，她当然知道。

而京城书院，譬如杨氏女学可以送女学生参加科举考试，甚至有女学生在这次陪公主读书的宫廷考试里脱颖而出。

进宫陪长乐公主读书。武士彠五岁的长女，武顺，确定进宫陪公主读书，前途可期；四岁的次女武珝便也要进洛阳的杨氏女学念书，考明经。

封女官。

也就是这一日，其父武士彠回来得早些，是要前往利州任利州都督了。

文献记载，贞观元年（公元627年）十二月，利州都督李孝常借进京朝见之机，和近卫军官刘德裕、长孙安业等“互说符命，谋以宿卫兵作乱”。阴谋败露，被李世民以“谋反”罪杀死。李世民遂改派武士彟出任利州都督。

时值贞观二年（公元628年）五月。应国公武士彠出京，其夫人杨氏原是要跟武士彠一同前往利州都督府，却因长女武顺进宫为长乐公主伴读而不得不携三女前往洛阳京里。

应国公武士彠同行。

文献记载，武德四年（公元621年），秦王妃长孙氏生下了一个女儿，秦王李世民欣喜之下，给这个女儿取名李丽质。

贞观二年（公元628年），年仅八岁的李丽质诏封长乐郡公主，食邑三千户。然后，长孙皇后诏重臣女为公主伴读。

应国公武士彠长女武顺，有幸被选为长乐公主伴读，在公主定下亲事前都要在宫里“陪公主读书”。而公主出嫁后，作为伴读的她们出宫前多将赐婚。

宫里也有重臣之子，不输武士彠长女武顺这般出身，他们自小在宫里“陪皇子读书”。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已经有两个嫡皇子，太子李承乾，越王李泰，甚至有说，长孙皇后又有了一个嫡皇子。

是要封晋王。

赐婚，便在“陪皇子读书”的重臣之子和“陪公主读书”的重臣之女之间。

出宫时，宫里赏赐且不提，重要的是那份体面：

贞观年间，武士彠外放为地方官员，嫡长女武顺则进宫为长乐公主伴读。

次女武珝则留心起燕贤妃，过年的时候，她母亲杨氏跟父亲武士彠算往来的年节人情往来账，提到过。她想。

“是燕贤妃。皇帝李世民的妃。”

燕贤妃，出身北朝传统的军事世家。燕氏家族祖孙三人，历经西魏、北周、隋三朝，官居高品，领兵征讨，实为当时上层军事贵族。

燕贤妃之父燕宝寿，年轻时有神童之美誉，但似受父之累，未从官途。不过，燕宝寿的婚姻并未受此影响。燕氏之母是隋朝太尉、观王杨雄第三女，杨氏，德高孟母，学冠曹妻。因此，燕贤妃与夫人杨氏，可为表亲，武德四年（公元621年），嫁给秦王李世民，册封贵人。生下李世民第八子李贞、第十一子李嚣。

贞观元年，贵人燕氏册封四妃之贤妃，深得宠爱。

燕贤妃，与弘农杨氏观王房出身的武士彠妻杨氏，现在洛阳荣华学的“女祭酒”，既为表亲，又彼此体面，仍然有走动。而洛阳荣华学里，这次也有进宫为长乐公主伴读的，说起来就像是宫里的长孙皇后都知道洛阳有个杨氏荣华女学，距离洛阳国子监，不远。

于某一次，问了燕贤妃一句。

“听说，洛阳有个杨氏荣华学，收女学子的？”

燕贤妃答得规规矩矩的，回头，还是让人递了信给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