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官兵身姿笔挺,手中长枪寒光闪烁,彰显着镇将府的威严。
苏云亦玉冠束发,着一袭墨色长袍,恭敬地立在大堂中央。
谦卑之态,却压不住气宇轩昂之姿。
贺汐汐被官兵带来时,刚踏入大堂,一眼便瞧见苏云亦。
她眼眸瞬间亮起,顾不得仪态,脚步踉跄着朝苏云亦奔去。
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地呼喊:“夫君!”
然而,还未触到苏云亦的衣角,便被一名官兵伸手拦住。
官兵毫不客气地对她大喝道:“跪下!”
贺汐汐秀眉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怨愤,狠狠瞪了那官兵一眼。
随后,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苏云亦,眼中蓄满泪水,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但她如今头发蓬乱,白皙的脸满是脏污,即使委屈巴巴,也没有楚楚可怜的娇滴滴之态。
苏云亦一脸平静,像丝毫未关注到她的情绪。
他微微颔首,示意贺汐汐听从官兵的命令。
贺汐汐低下头去,紧咬着下唇,随即瞪着坐在主位的曾末,缓缓屈膝跪了下去。
心中只觉此举甚为屈辱。
见她跪下,苏云亦上前一步,神色恭谨地对曾末道:
“镇将大人,拙荆行事莽撞,此前对大人多有言行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苏某深知大人此次法外开恩,实乃大恩大德,心中感激不尽。”
言罢,朝曾末深深作了一个揖,动作沉稳又不失敬意。
直起身,苏云亦微微侧头,向贺汐汐递去眼色,示意她赶紧向镇将大人赔罪。
贺汐汐却瞪着曾末,沉默不语,心中满是不甘。
曾末面色一沉,指着贺汐汐,发出一声冷哼:
“苏老板,你也瞧见了,本官念在与你的情分上,顶着徇私枉法的风险,答应放你夫人这一马。”
“可你看看,你夫人这态度,哪里像是有悔过之意?依本官看,倒不如继续关押,按律行事,更为妥当!”
曾末说着,站起身,眼神冷峻地吩咐一旁官兵:“来人,把她押回牢房!”
贺汐汐听闻,脸上瞬间血色全无,惊恐替代了眼中的不甘与愤怒。
不,她绝不要再回牢房!
苏云亦见状,低头催促她:“汐汐,还不快跟镇将大人磕头认错?”
眼见官兵又要来拉扯自己的手臂,贺汐汐彻底慌了神。
她迅疾磕下头去,艰难地求饶道:
“镇将大人饶命!妾身知错了,求大人高抬贵手,放过妾身这一回!”
曾末慢悠悠踱步到贺汐汐跟前,目光不悦地睥睨着她:
“真是不知好歹!若不是你夫君连日到镇将府为你求情,再加上本官念你是初犯,你以为本官会轻易饶你?”
贺汐汐虽心中不服,但明面上已不再有不敬的言行。
她额头紧紧抵着地面,慌张道:
“谢镇将大人开恩,妾身往后绝不敢再无视大人的权威,定会谨言慎行,遵纪守法,绝不再犯。”
曾末双手负在身后,挺直了腰杆,神色严肃地道:
“记住你今日所言!往后,但凡叶小姐出半点事,本官必定第一个拿你是问!”
贺汐汐心里一沉,这是何意?
往后还如何给哥哥报仇?就这样放了叶苑苨?不,绝不可能!
“听见否?”曾末见她没有回应,怒吼了一声。
贺汐汐被这吼声吓得浑身猛地一颤,低声回道:“妾身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