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叶苑苨逃婚,苏云亦眼中浅笑顿失,一双温润的眸子,变得冷意森然。
他不顾一切从西北边城赶回,只为与她履行婚约,她竟逃婚!
苏云亦克制着怒气,对叶公敷拱手冷道:
“叶伯父,既苑苨妹妹不愿嫁,这婚事便作罢吧,晚生不想强人所难!”
说罢转身欲去,却被叶公傅急急拉住:
“云亦,你也知晓,今日这婚若不成,叶家就完了!”
见苏云亦动作稍缓,叶公傅又道:
“你放心,我已遣两个家丁去追了。她没跑多久,又未骑马,想必不多时便能擒回!”
苏云亦忍着怒火,冷眸一笑,想着即便擒回,如此羞辱,他也不想再娶!
他正要开口拒绝,却见叶家家仆全升从后门气喘吁吁地跌进来:
“老爷,不好了,小姐被两名歹徒劫走了!”
众人一听都傻了!逃婚遇劫?
原来,家仆全升和万才共乘一骑,很快便追上了一袭红衣的叶苑苨。
两个人大喊着正要上前去抓小姐——好巧不巧,一个身形异常魁梧的大汉,骑着马从一条巷子里斜穿而出,一把将叶苑苨提上马背,飞驰而去。
同时,又一个黑衣蒙面、身姿高大的歹徒,从另一条巷子骑马窜出,尾随而去。
万才忙叫全升先回来给叶公傅报信,自己则骑马追赶而去。
“老爷,报官吧!”秋姨娘听了,甚是担心叶苑苨的安危。
身为亲生母亲的赵氏,反而娴静地坐在里屋,安然地转动着手中佛珠,不发一言,也似乎完全不关心屋外的纷扰。
5
叶公傅眉头紧皱,不禁左右为难,报官会让女儿逃婚之事暴露,招致祸端;不报官又怕救不回人。
正犹豫之际,苏云亦突然问他:“除了院里这些人,还有谁知苑苑逃婚?”
叶公敷看了看神色冷厉的苏云亦,不明白他的意思,迟疑着道:
“没了。其余人都被拦在前院,对内院之事并不知晓。”
苏云亦对他正色道:“勿让大家泄露她逃婚之事!赶紧派人报官,只说有人到闺中劫走了新娘!”
叶公敷愣了一瞬,忙不迭点头。
苏云亦又问全升:“歹徒往哪个方向去了?”
“东门。”全升回。
一个纵身,苏云亦便跃上叶宅房梁,几个起落,飞奔而去。
众人抬头去寻时,屋脊处只余阳光洒下的清辉,人竟是转眼便不见了。
6
叶苑苨被牢牢地摁着横趴在马背上,随着马儿的奔跑上下颠簸,只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捣碎吐出来!
不知被颠了多久,当被抛下马背时,叶苑苨只觉自己还剩半条命。
这是一处偏僻的山林,林中秋意萧瑟,地上铺着厚厚的枯黄落叶。
叶苑苨趴在干枯的杂草地上不停干呕,眼冒金星,难受至极!
这是什么状况……
为了逃婚,她叫好友王潇渡扮成劫匪来劫婚,可怎的来了个这般粗鲁的大汉?
难道是王潇渡为了让劫婚效果更逼真请来的帮手?
可她一抬头,却见大汉已与骑马追上来的蒙面小子王潇渡打了起来。
叶苑苨懵了!他俩不是一伙的吗?
王潇渡虽招数周全,却因力不如人,根本不敌大汉,三两下便被其扯下面巾,露出一张白净秀雅,略带腴润之感的少年脸。
尔后,大汉一个扫踢,王潇渡便扑通一声,飞扑到叶苑苨身侧,嘴里缓缓淌出殷红的血来。
叶苑苨没注意王潇渡的伤势,将趴在地上的他扳过来,指着大汉问:
“怎么回事,他不是你安排的吗?”
王潇渡微微抬眼,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嘴里叫着:“疼!”小心吸了一口气才道:“他真是个劫匪!”
啊?叶苑苨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