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不言语了,杨姐姐可是不舒服了?”沈全懿捧过桌上的茶碗,眉眼弯弯的冲着杨四秋甜甜一笑。
可杨四秋的心就像是被人一下子就攥紧了,压的她喘不过气儿来,她咬牙:“怎么会呢,我是在聆听侧妃娘娘的教导。”
“教导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本事都大,我可教导不了。”
顾檀扯了扯嘴角,手里抓着的茶盏忽然就落下,她身侧的丫鬟似乎未料到,一时没拦住,那茶盏正好滚落杨四秋的脚下,茶水溅在杨四秋的裙摆上,星星点点的阴湿几块。
“有心就去找太子妃娘娘训诫,看杨姨娘都被训导成了什么样,你们可得学学。“
杨四秋的掌心满是黏腻的汗水,她忍住羞愤,弯腰捡起地上的茶盏,双手亲自给顾檀奉上,一侧的丫鬟接过。
“可惜了这茶。”
几番羞辱,杨四秋是忍不住了,她忽的抬头便道:“娘娘如此精贵,可日后觉不能养什么畜生了,上一次的疯狗惹出的祸事,妾犹然心惊呢。”
她话落,屋里气氛冷了下来,沈全懿和苏锦相视一眼,暗自都感叹,杨四秋的胆子不小。
顾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宝石一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寒星,随即抬手便是一掌,那带着保养极好的,细长的指甲的手从杨四秋的脸上扫过。
落下五个指印,和几道红痕,锋利之极,都渗出丝丝殷红的血来。
一切的动作来的突然,左郦没料到,即使料到也不会拦。
“你这脾气,还真是不改。”
她看看顾檀,又看着狼狈的摔在地上的杨四秋,正捂着脸轻声儿啜泣,心中暗骂沉不住气的蠢货,自己作死去触霉头。
“你先下去吧。”
左郦一摆手,玉兰便立刻拉着杨四秋快步退下去。
“这样的蠢货,太子妃竟然还常常教导,简直可笑。”顾檀不屑的看了看左郦,随即站起身,便是要离去。
这样的话说出来,沈全懿想左郦何以忍受,可是左郦偏偏就是忍了这气。
顾檀由珠莲扶着从上渡步下来,在行至王玲身侧时,她的脸色稍变,随即覆上一层厚厚的冷漠来,眼里一闪而过的戾色,让人觉着可怖。
王玲看着那目光吓人的厉害,忙低下了头,心底渐渐的升起绝望来,一直到顾檀的脚步声儿再没有了她才抬头。
可才抬头又见上头表情阴郁的左郦,一时心中更为沮丧,她原来想过反抗,可哪里躲得过左郦的钳制,如今笼中之鸟,任人摆布。
左郦现在不会放她走,可孩子生下来她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