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我行事光明磊落,从不枉害无辜。
陈湘君写文污蔑我不孝,我不过是上门讨个公道,何来逼他至死?”
又道:“陈老爷,您儿子是个读书人,按理应有气节。可他甘愿受人指使,写那些污蔑我的文章,这气节又在哪里?”
陈父一愣,心虚道:“我儿不过……不过是听命行事,你这小娘子欺他无权无势,便拿他出气,难道不是事实?”
虞苏微微一笑,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下台阶。
扫过陈家父母和围观的百姓,声音清冷,字字如刀。
“我就拿他出气了,你能如何?”
陈父被这话噎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虞苏的手指都在发抖:“你……你这毒妇!我儿不过写了几句话,至于这样下毒手?”
虞苏听罢,唇角的笑意更浓,“哦?不过写了几句话?
和昭华郡主一同污蔑我名声,诋毁我孝道,把我逼上绝路,你们倒觉得理所当然?
他既敢作,自该敢当。”
她语气一顿,目光犀利如刃:“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只许你们污蔑我,不许我反击?”
“至于你儿子的死,那和我没关系。游街认错那事儿都过去好几日了,他若真想不开,早就自尽了,何必还能有闲心去喝花酒、与人争斗?”
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目光开始游移,显然对陈家父母的话有了怀疑。
“昨日我确实在酒馆看到了陈湘君。”
“他还说什么要娶昭华郡主,什么话本里才是他的人生。”
“可不是嘛,我也听见了!他说什么昭华郡主名声已毁,嫁给他才是正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啧,这人怕是自己活得不体面,还赖到别人头上。”
围观的百姓越说越起劲,目光不再指向虞苏,反倒纷纷朝陈家父母投去异样的眼神。
“瞧着不像是虞二小姐的错啊,陈家子自己胡作非为,还连累自家父母出来丢人现眼。”
“啧啧,活该。”
虞苏冷眼看着他们,轻轻拍了拍手,护卫立刻上前,递给她一张纸。
这正是那张陈湘君曾亲笔写下的认罪书。
虞苏微微一晃,朗声道:“既然你们要闹,那就闹个明白。这是你儿子亲手写的认罪书,上面有他的签字画押,白纸黑字,分明写着他受人指使,污蔑于我。”
她将认罪书高高举起,转向围观的百姓。
声音洪亮,直冲人群耳畔。
“各位父老乡亲,看清楚了,这可是他自己承认的。
若说逼迫,那也是昭华郡主逼着他做的,真要算账,你们该去找昭华郡主,而不是在我门前撒泼!”
她话锋一转,冷笑道:“你们不敢去礼亲王府撒野,就知道来我这儿闹事?真当我虞苏是好欺负的?”
虞苏猛地抬起下巴,把能拉出来的关系统统拉出来溜了一遍,
“我爹虞洪秋,好歹是正五品的京官,朝廷命官。平安郡王与我交好,长公主明棠更是我的座上宾!这宅子,是玄王亲赐,我还救过王爷一命……”
她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们若想闹,尽管去闹。但我这门前,可不是你们撒泼打滚的地方!”
围观的百姓愣住,窃窃私语声渐大。
“正五品大人?平安郡王?还救过玄王?”
陈父陈母脸色瞬间煞白,嘴唇颤抖,刚才的怒火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这……”
陈父额头直冒冷汗,心里直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