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陈湘君……溺水死了。”
虞苏正逗着阿黄,闻言手一顿,眉梢微挑:“溺水?”
“是啊,”青葵点点头,脸色看不清,似有点难以置信,“听说昨晚喝得太多,掉进了护城河里,被人发现时,已经没了气。”
虞苏轻轻“哦”了一声,道:“也算自作自受。”
话虽如此,可她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昨晚还在酒馆撒泼的人,今日就溺死了,这未免……太巧了些。
“小姐,您觉得会不会……”青葵小心翼翼地开口。
虞苏却打断她:“不关咱们的事。”
她站起身,又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人死灾消,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
时间倒回至一日前。
陈湘君醉醺醺地踉跄在夜色中,手里攥着那本《铡湘案》,书页早已被他翻得皱皱巴巴。
他看着话本中那“昭华郡主”与“陈湘君”的名字,一时竟觉得分不清现实与虚构。
“郡主的夫君啊……” 他喃喃自语,眼眸中燃起一片火光。
如果没有后头被铡的桥段,这话本,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人生。
娶郡主,官高位,耀门楣!
这不正该是他陈湘君的人生吗?
迷迷糊糊间,他竟走到了礼亲王府门前。
金碧辉煌的牌匾,迷人心。
陈湘君醉意似乎消散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愤恨与自负。
“昭华郡主的名声已毁……”
“坊间皆传我二人情事,既如此,娶了郡主,倒也体面。”
他扶着门柱,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告知郡主,就说陈湘君特来提亲了。
郡主名声已坏,我陈某人不嫌弃她,不如就一如话本那般,嫁予我吧!”
府中侍卫闻声而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狗东西?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很快,消息传入昭华耳中。
昭华闻言气得脸色铁青,险些将帕子撕碎。
“贱人,竟敢放肆至此?!”
她眯了眯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呵!癞蛤蟆也妄想吃天鹅肉?来人,拖出去,打!”
侍卫立刻冲出去,将陈湘君按倒在地,拳脚相加。
陈湘君在地上挣扎,嘴里还不甘地嚷着:“昭华,你我既已成了坊间话本佳话,何必装腔作势!嫁我又如何?你还能嫁得更好不成?!”
昭华听得这话,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中杀意森然。
“将此贱人扔出去!”
陈湘君如同一堆烂泥被扔了出去。
昭华还是不解气,又道,
“叫人处置了他,扔进河里,转成溺死的模样。一个贱民,也敢肖想本郡主?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哼!”
昭华一甩袖,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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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君的父母守着冰冷,泡的肿胀发白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
陈母泪水湿透了衣襟,陈父灰白了脸色,二人仿佛一夜间苍老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