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江则再起床时,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刚走出房门,江母就急冲冲赶过来,手里端着个小碗,碗里是剥好的鸡蛋。
“每天吃个鸡蛋,给我儿补补身体!”
江家爹娘是真的宠儿子,原身都二十岁了,还要吃母亲剥好的鸡蛋,被母亲亲手喂到嘴里。
瞧见江则被噎出白眼,江母急了,一边给他顺着背,一边对忙着喂鸡的宋吟秋吆喝道:“还忙着喂什么鸡,看不出来你家男人噎着了,果然是个没眼色的东西,谁家媳妇像你一样,连自家男人都不知道心疼,还不快去倒杯水来!”
宋吟秋早就习惯了这一切,默默放下手里的东西,随意冲洗两遍手,急忙倒杯水端过来。
江母接过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这才把水端到江则嘴边,一脸宠溺的看着他喝完。
“儿啊,你可真是把娘吓死了,你是娘的宝贝疙瘩,是娘的命根子,要是你出了点事,那可比剜了娘一块肉还难受啊!”
还没等江则回应,手里就被江母塞了十几个铜钱。
“今天我儿噎着了,可要好好补一补,娘多给你几个铜板,出去玩多吃点好的!”
是了,村里太无聊,寻常这个时候,江则早就跟狐朋狗友们去镇上耍威风了。
江则不可能突然大变样惹人怀疑,他接过铜钱就出了门。
不过,真让他继续浑浑噩噩过下去,那不可能,他要想办法改变家里的状态。
据他观察,江家条件在村里面,还算是不错的,家里不仅养了十几只鸡,还养了两只大肥猪,只要他不走前世的老路,这些家底足够一家人活得滋润。
江父江母暂且没有什么问题,他不做混账事,二老身体康健,精神抖擞,想起骨瘦如柴,鼻青脸肿的宋吟秋,江则觉得首先要改变的是宋吟秋在家中的地位。
宋吟秋刚嫁过来时,江家人对她还算不错,江父江母只有原身一个儿子,老了之后也只有江则夫妻俩在身前侍奉,就这一个儿媳妇,犯不着处处恶言相向。
究其原因还是宋吟秋三年无所出,江则给自己把了把脉,发现果然如同崔丽娘猜想的那样,有不孕隐疾的是自己才对。
江父江母宠溺原身,从不让他出门劳作,在家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日日给他银钱外出吃喝玩乐,年纪轻轻就时常醉酒,外加很少运动,身子骨都被掏空了。
不仅如此,江则低下头,看到的不是脚尖,而是圆鼓鼓的肚腩,中年时期身体机能下降,代谢慢容易发福也就罢了,难以想象原身刚刚二十初头,就能胖成这样。
现下还是先给宋吟秋正名才是,打定主意,江则也不像往常一样等周二狗那群狐朋狗友了,自顾自的向镇上走去。
柏溪镇距离王家村有一段距离,之前原身和周二狗一群人才懒得自己走过去,都是一人一文钱坐牛车去镇上。
江则有心减肥,一路上歇歇停停,好不容易才走到镇上,到了柏溪镇时,整个人大汗淋漓,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