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咕噜噜...救我...咕噜噜”
摘桑慌乱地伸张四肢,却始终够不着支撑地,努力将头探出水面,却又被风浪压进水底。
天色渐暗,空中唯一的白云被黑暗笼罩,宫殿群宇亮起烛光。
此刻的无人打扰,却变成了夺走她性命的禁忌。
窒息,又经过片刻的挣扎,摘桑眼神涣散,终于无力沉入深渊。
朦胧中,摘桑看见牛头马面来索命。
牛头例行公事般拿出姓名簿,仔细打量摘桑。
“姓名摘桑,性别女,阳寿三十四,是与不是。”
“是。”
摘桑跪在地上,周围一片水渍,阴冷的风让她瑟瑟发抖,她很怕阎王爷不收她,让她做了阳间水鬼。
牛头点了点头,拿着笔往姓名簿上一划。
“八月十五纵火烧紫宸殿,使得十三人含冤入我地府,减去阳间功德,打入畜牲道。”
摘桑突然瞪大眼睛,“大人饶命,奴婢不能入畜牲道,是皇后指使奴婢干的,不关奴婢的事!”
她膝行上前,想抓住牛头,让他宽恕一二,却被牛头甩开,摔倒在地。
天空突然大亮,宫人们拿来烛火,摘桑被闪得睁不开眼。
好一会儿,摘桑才拿开遮挡的手,怔怔看着周围。
“陛下,皇后,你们怎么都死了?”
“大胆!”
李昌年挥手,侍卫将摘桑捆住双手,塞住嘴巴。
今日祁稷作宴,邀请太后与皇后入席,燕灵雎手捧佛经交差,也为了双方能够稍稍缓和关系。
没想到宴席近半,却传来皇后身边侍女坠入明渠的消息,嘴中还念叨着什么皇后让她烧死燕长使。
于是祁稷拾掇着众人前来观看,正好听见摘桑如此供述。
“母后,您听见了吧?”祁稷面不改色。
太后不慌不忙,瞧了皇后一眼,“失心疯罢了,其言无状,不可信。”
一开口便将此事定性,太后转身带着宫人离去。
“皇后,你说呢?”祁稷摩挲着手中扳指,饶有兴趣地看向皇后。
皇后面色些许发白,抓住祁稷的手,“陛下,不得听信贼人胡乱攀咬。”
祁稷却将她推开,“这种话,留与摘桑在公堂上说吧。”
祁稷带着燕灵雎离去,摘桑也被侍卫押进了大牢。
看着俩人双宿双栖的背影,皇后眼中流出怨恨,手指握拳,长甲扎进肉里,也没有心里痛。
紫宸殿纵火真相既已查明,无论皇后认与不认,都会影响中宫的声誉。
祁稷恢复燕灵雎的位份,重新回到紫宸殿,太后也没有再出来阻拦,这也算是一种交换。
呼——燕灵雎看着修缮完成的紫宸殿,有股轻松,还是自家舒服。
紫宸殿收拾了几日还没完,燕灵雎无事,便只能整日研究美食。
这一日,燕灵雎研究美食累了,便在内殿假寐片刻。
淡淡的熏香溢满整个内殿,不知不觉中,假寐变成了真睡。
睡梦中,燕灵雎似乎又回到了得到系统之前的日子。
祁稷开心时,便赏她一口吃食,不开心时,便对她拳打脚踢。
好痛,她的小腹传来刺痛,嬷嬷拿着棍子靠近,用力灌打她的小腹。
不要——
“不要!”
燕灵雎猛地睁开双眼,浑身湿透,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似得,浑身无力,只余嘴中微弱的呼唤。
“容儿...”
容儿在外殿侍奉,并没有听见呼唤,只似有心灵感应,轻身挪步至内殿查看,便看见了燕灵雎的狼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