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造谣诬陷,却说非要传出这样的话,简直就差没明说她们说的是事实了。至于什么怒意?当然是她做下无耻之事被人揭穿真相而恼羞成怒了!
而这,不正应该是她这种外人口中粗鲁跋扈之人会做的事情吗?
有那么一瞬间,叶娴心底都差点涌出对着她拱手作揖大喊一声佩服的冲动了!
她这么会打机锋,她妈妈容氏知道吗?
不过,她叶娴今日答应来此,可不只是来说这些无谓的暂时起不到任何自证清白作用的话的,此时时机正合适,该看她的了!
叶娴淡淡地盯了她一眼,和熙一笑:“被人安上一堆子虚乌有的名头,名声被污,换作在场任何一位姐妹,定然心里都会不痛快的。夫人和妹妹的心意,平日里对我的诸多关照优待,我心里都是清楚的。所谓投之以桃报之以礼,无论是我,还是归来后的爹爹,定然都会做得让你们满意的。”
你们给我什么样的,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加倍地“报答”你们的。
一面说着,她一面双腿微屈,欲要再次坐下,叶婧的贴身丫环碧云正捧了茶壶上来添茶,脚步一抬便好巧不巧地踩在她曳地的裙摆上。
“撕拉”一声,叶娴藕荷色的半旧衣裙腰间被扯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里面里衣上针脚整齐的补丁若隐若现。
叶娴一边稳住被扯得往后仰的身子,一边惊慌地将被扯开的裙腰往上拉,满脸惋惜肉疼之色,甚至隐约有晶莹的泪光在眸中闪烁:“碧云,你怎可如此?莫不是你还怨恨着妹妹两年前将这身衣裙换下给了我?我知道你总看不惯妹妹对我好,总是将自己不穿了的衣服给我,而不是赏给你们这群贴身侍候的丫环。这也怪我,听妹妹说有众多姐妹来府中赏花,便非要穿这么新的一身衣服出来,否则也不会现下烂成这样,怕是修补都无用,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妹妹再赏我一身旧衣服才好,否则我没个换洗衣服都无法再陪着你出去见客了。”
从前的原主,只知道一味地争辩澄清自己没做过的,却因着那份羞耻之心从不肯将自己的窘境示于他人,才致命容氏几人越发肆无忌惮屡屡得逞。
她可同原主不一样,面子又当不了饭吃。何况,一来这样的境况不是她自己造成的,更重要的是,名声都被人毁尽了,还要这所谓的面子有何用?
就这一身丢在地上她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旧衣服,一看就是好多年前的式样,她竟然还宝贝得很?还说什么这么新?没了它,以后连个换洗衣服都没有?
她堂堂一个将军府嫡长女,不说穿金戴银,竟然是捡着继室所出妹妹的旧衣服穿才能见客?还因着这个得罪了妹妹的贴身丫环?
这是不是太夸张了?是真的还是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