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造谣?我们不知道,难道叶婧说的也有假”姚朵儿心头不服,当即张嘴反驳,迅疾出口的话令叶婧面色一变。
叶娴心中冷笑出声,脸上却疾言厉色,一副气愤至极的模样:“姚二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且不说我妹妹从不关心我这样的小事,就算是她偶然听岔了,难不成还会是她说出去的?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说那谣言是我妹妹亲口传出去的。你这到底是何居心,是想挑拨我们姐妹关系,还是想给我妹妹安一个恶意诬陷姐姐的名头坏她名声?枉我妹妹还一向自诩与你们交好,却不曾想你们竟是如此对她,一个个地都巴不得看她的笑话,恨不得她名声扫地!”
她没有正面澄清谣言,却以一句“不关心、偶然听岔”,一边咬定自己没有说谎,一边隐射出叶婧对她的漠不关心。口口声声维护妹妹,有意无意地顺便挑拨了一下她与姚、苏几人的关系,更是巧妙地将叶婧的不良居心点出又让她有口难言。
知道她月事的不外乎碧萝等几个从前曾贴身侍候过的人,叶婧若敢叫她们来当众证实她的月事确实不是那一日,那便等于当众承认了她污蔑陷害她的居心。那她让人散布出的这个谣言就更没有可信度了。
她倒要看看,一向心计深沉又伶牙俐齿的叶婧这回要作何回答!
“你!”姚朵儿气得瞪眼,几乎是想也没想地转身对着叶婧道,“叶婧,你倒是说说,我这是想看你的笑话吗?要不是你说”
“朵儿姐姐,我怎会不相信你!”本就面色难看的叶婧闻言心头一惊,忙拿了话头堵住姚朵儿差点揭穿她的话,眼睫微垂心思一转间,便已换了一张笑脸,冲叶娴道,“我知道姐姐也是一时维护我心急,才会误会了朵儿姐姐。要说我这人也一向是个粗心大意的,成日总想着如何讨姐姐的喜欢亲近,却总没注意过姐姐哪几日身子不舒坦不方便,真是该打。”
一面说着,还一面满脸歉意地冲着叶娴蹲了蹲身子。
这回换了叶娴瞪眼,心中暗暗地自愧不如着。
这叶婧当真是厉害又无耻!
简简单单几句话,便化解了她话里自认为暗设的危机。
一句粗心大意,既睁着眼睛说瞎话表明了自己不知道她的月事是哪几日,间接地澄清了诬陷造谣的嫌疑,又将一切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不是她叶婧表里不一、人后漠不关心她,而是她这个一向粗鲁跋扈的嫡姐刻意疏远不给她机会。
而她接下来的话,更让叶娴觉得满身涌起鸡皮疙瘩,碜得慌:“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做妹妹的日日关心着,怎会不知道?偏这世上总有见不得咱们姐妹二人好的人,非要把这些话传出来坏姐姐名声,伤妹妹的心。就是母亲,也为此日日忧心,一面想着如何瞒着父亲不让他征战分神累及性命,一面想着如何痛击那些人抚平姐姐的怒意。”
好一个抚平姐姐的怒意!
不是还她清白,正她清名,而仅仅是抚平她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