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仅是白小姐的经纪人，更是他的管家。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姐，从她刚开始学习走路的时候自己便跟在身后，直到小姐第一次上台表演，第一次获得鲜花与掌声。

在他的心中，小姐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

然后，谁又能想到早上还在他面前撒娇耍赖的小姐，现在却冰冷冷的躺在那里，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三人各怀心事的时候，季烨推门走了进来。看向三人的目光没有了刚刚的锋利，更多的是惋惜。

他先象征性的问了韩涤些问题，感谢了他的配合后，将他请了出去。

接着又安慰了角落里还在颤抖的老霍几句，也将他也送了出去。

最后，房间里只剩他和琴讷两个人。

琴讷不由得有些紧张，背后的空调吹的他凉嗖嗖的。

季烨慢慢摘下眼镜放在桌上。他有些疲倦的看向琴讷，眼前的这个少年与之前见到的时候相比气质上略有不同，变得更加成熟了。

一切都准备好后，他顺手关掉了旁边的记录仪，示意琴讷这里并没有监听。

随后他问出了那个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

“你真的看到凶手了。”

琴讷没有半点犹豫，坚定的回答道。

“季警长，我真的看到了。”

“凶手什么样子”

“凶手是一个蜘蛛人，它的身体是蜘蛛，脸是人脸。”

“那你是怎么从他手下活下来的。”

这一问倒是直接把琴讷噎住了，怎么说，我又不能跟你解释这是什么异体和清扫者之间的爱恨情仇吧，我也只是个被卷入其中的无辜受害者，但这不就真成拍电影了。

琴讷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季烨补充到，“我之所以将记录仪关掉，是因为在调查中我发现了一些异常，说实话，它们让我感到很棘手，确实也超过了我的经验范畴。”

“这一个月来，凶手使用的的犯罪手法有蛛丝，藤蔓，蝗虫毒素，河豚毒素。”

“还有些没有受到致命伤的人，他们失去了部分记忆，有的从酒店醒来，有的从河里被捞了出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两个作案团伙，一个以杀人为目的，一个则以清除目标记忆为目的，我说的对吗。“

季烨自顾自的说着，他的话让琴讷有些震惊，清除记忆？警长居然知道的比他还多。

如果说以杀人为目的的是异体，那这清除记忆的难道是清扫者吗?他疑惑着，想起那个可以召唤鲨鱼的风衣男，不经有些后怕，自己刚刚差点也被清除记忆了。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无法相信，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伊凡和他讲的故事就是在骗他，明明故事里他们的敌人只有异体啊。

他不相信伊凡会骗他，当然也不相信季烨有骗他的理由，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季烨看琴讷并没有回应，而是一脸凝重的在思考，心里关于之前的猜测便确定了不少，看来自己的方向大概率是对的。

他没有停歇，趁着琴讷心里防线的崩溃，他快速将自己近日来的猜想尽数抛出。

“至于为什么凶手没有袭击你和那个人，我想理由可能只有一个。”

“他们的攻击是有条件的，就像同类会相互吸引一般，这些人身上一定有相同的可以吸引这些凶手的特征。”

“你是知情者，更是受害者，我想这一定是因为你的身上也有那种特征。“

琴讷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能猜到这里。他慌忙的心想。

“季警官啊，别再说下去了，再猜下去你连我的身份都能猜到了。”

季烨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从对方不起眼的种种微表情和小动作里就能一步步印证自己的猜想。

“那么韩琴讷小兄弟，接下来，再跟我好好介绍下那个凶手吧，也许我可以帮到你。”

说罢，他从容的戴上眼镜，贴心的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对面的琴讷却早已汗流浃背，湿透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