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夜长梦多，尽快。”

希斯并不在意洛伊德的态度，但这件事情本身的确如他所说，有泄露的风险，亚尔特留斯能够将基亚兰抓获，便是十分危险的信号，谁知道王城守备队长会不会把白面具的事情上报？

况且，自己已经掌握了制作弑神武器的方法，希斯心里已经有了设计，普里西拉正在画的这幅画，便可以成为弑神武器的锻造场。

耳边传来熟悉的敲门声，是蓓尔嘉。

“进来吧，还坐那儿就行。”

蓓尔嘉推门进来，将手中的一瓶葡萄酒放在桌子上，而后径直在椅子上坐下。火苗在希斯手中跳跃了两下，洛伊德的纸条顷刻间化作飞灰。

“主人，米娅已经将普里西拉最近的情况……”

“以后改口叫公爵吧，你我共生，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叫主人着实不妥。”但自己对蓓尔嘉也没什么感情，无法以姐妹相称，亲情是弱点，希斯很庆幸自己没有这个弱点。

蓓尔嘉立刻改口：“是，公爵。普里西拉的绘画天赋确实十分出众，上次我带她去大教堂看过王后菲雅之后，她画的菲雅肖像我送去了王后那里，现在已经被挂在了葛温王的房间。”

“这个我知道，她的绘画天赋我当然不会怀疑。更重要的问题是，她对于黑暗灵魂之血的融合与运用是否也有同样的天赋？”

蓓尔嘉思索了一下，而后从腰间取出一张手帕，递给希斯。

“仅以作画的形式来实验，完全没有问题。手帕上的黑暗灵魂之血是她使用的颜料。”

希斯拿着这条还在不断蠕动颤抖的手帕，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上面画着一只乌鸦，那是蓓尔嘉用来给白面具们传信用的使者，羽毛仿佛在微风中晃动，眼珠也有一点点转动的迹象。

仿佛天天在窗前飞过的乌鸦被印在了这条手帕上。普里西拉不仅能使用黑暗灵魂之血，而且还能让画上的东西活起来。

“这么个小玩意儿很难说明她能够完成绘画的世界，以及弑神武器。但是……”

蓓尔嘉紧盯着希斯，眉头微皱。但希斯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决绝。

“计划就从现在开始吧。几千年来，这个世界风云变换，我们加入葛温一派，当上了公爵，除了向古龙复仇，也是为了研究古龙不朽的秘密，可这么多年，我小心翼翼地搜集知识、进行实验，到现在也没能研究出什么结果。我需要更激进的实验，没人能约束我，即便他是王后也不行。没了王后，我的实验就能够再进一步……”

“那如果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蓓尔嘉还是担心。

“那就解决所有的意外。风险，只是成功必要的代价。”希斯双拳紧握，刺杀王后这样重大的阴谋，马上就要付诸行动。

蓓尔嘉不再有任何提出异议的想法，静等希斯下达命令。

希斯思量片刻，下达命令：“让普里西拉到我准备好的地下室来，让米娅服侍她完成她该完成的绘画世界，你需要引导她有意识地支配黑暗灵魂之血，画成能够让她容身的世界。至于之后的弑神武器，那就要看绘画世界完成的情况再下判断了。”

“是。公爵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你去准备吧。”

蓓尔嘉离开了。希斯又倒了一杯蓓尔嘉送来的葡萄酒，抿了一口便放下。尝过加了蜂蜜和香料的葡萄酒，这原味的葡萄酒便失去了香醇。希斯端详着手中的龙鳞戒指，仿佛它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

只要成为龙，成为不朽的古龙，这世上的一切都不再与自己有任何相关。这枚鳞片之中蕴含着的是无限的生命，而自己身披龙鳞的这一刻终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