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尔嘉将箱子带回公爵书库,向白龙希斯复命。
进入书库宽阔的大门,内部的通路却是狭窄低矮,走在其中犹如穿行于水管之间的老鼠。所有建筑均用白色砖石建成,书库内部没有任何色彩不同的装饰。
走过一段狭窄的过道,书库的全貌逐渐在眼前展开:依托山体而建成的主建筑十分高大,几乎有亚诺尔隆德城墙同样的高度,抬头向上看去,最高处穹顶上的横梁几乎看不清楚。书库整体面积并不算大,但是放置书籍的书架层数有五大层楼之多,每一大层楼的书架上又都密集排列着十层的书籍,书架的总体高度近乎常规楼房的十几层。书库的上下楼以靠墙的步梯与中间的旋转机关木梯连接起来。书架尚未被完全装满,数个仆人正往返于书架与书库后方的花园之间,搬运各种书籍。
经历了这三天的旅程与战斗,蓓尔嘉刚一回到公爵书库这熟悉的环境,一股强烈的疲惫感立刻涌满全身。两个白面具抬着箱子跟随蓓尔嘉进入书库的最内部,在窗边就可看见公爵书库背后的那座山。
图书馆书籍以数十万计,但阅览室只有不大的一间。毕竟,真正的读者暂时只有白龙希斯一个人。蓓尔嘉一直觉得奇怪,希斯所进行的研究规模庞大,分支众多,为何不招揽其他对魔法有天赋的人共同研究?王城的贤者们有不少学习了光明魔法,伊扎利斯也不乏愿意来到王城效力的魔法研习者,但希斯从不让别人插手她的研究,甚至使用的仆人都是六眼传道者从外面抓回的那些不甚聪明的人类,仅派人教他们识字。
进入阅览室,地上散落的一地书籍几乎让蓓尔嘉无从下脚,在桌前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希斯正在阅览室中翻阅书籍。
“黑暗灵魂之血,带回来了吗?”
“没有。我从阿尔斯特那里取得了黑暗灵魂之血,运输途中被拦截,于是被迫保存在一个地方,但当我回去寻找的时候,装着黑暗灵魂之血的盒子变成了一个伪装成箱子的吃人怪物。”
说完,蓓尔嘉命抬箱子的两个白面具将箱子抬进来打开,里面是撕咬破的烂衣服、黄铜戒指和白布。
“下次进书库的时候,这种杂活指派给门口的图书馆仆人就行,别让外面的人进来。”
“是。”
希斯并没有生气的神色,而是眉头紧皱做思考状。“吃人的怪物?”拿起那些物件一个个仔细端详,又对着箱子的内壁观察许久,对蓓尔嘉说:“箱子里跟白布上,还有怪物残留的气息在,跟我说说你这趟旅程的具体情况。”
如此这般复述一遍,希斯的面色逐渐舒展开来。“也许这个结果,比拿到黑暗灵魂之血更好,本来取回来不知如何研究,这个意外却帮我找到了研究方向……你先休息一段时间,随后还要去一趟阿尔斯特那里,届时我会告诉你任务目标。”
蓓尔嘉行了个礼,转身离去。希斯从桌子上抓过一本书,里面夹着各种大小不一的旧纸条纸片,甚至还有羊皮纸。“炼化……吃人怪物……鲜血布……”希斯嘴里念叨着蓓尔嘉提到的这些信息,一边快速在这些纸堆之中翻阅。
终于,希斯似乎找到了一个可行的方案。“沉淀,变质,应该就是这个。黑暗灵魂之血需要容器,也许,利用阿尔斯特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