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步展开,食堂伙食在悄悄改变,时常会有个特色菜,今天是“韭菜炒海兔子”。
生活在内地的慕渊,初尝海鲜很不习惯那股海腥味,直到见得多了,才知此种滋味。
海兔子是本地特色,不懂的会当作小鱿鱼,每份四毛,鸡蛋状的身体有的满是卵仔,吃起来满嘴蛋黄的感觉,
“我请你俩吃兔子,馒头自己买,”
慕渊大气道。
“刚才我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不过是夕阳,你哪里不对劲?”
龙新荣大圆脸上,一双肉包子眼挣得老大,满脸疑惑。
慕渊也是满脸疑惑,这小子看出什么来了,
“奥,你不吃,我吃两份。”
“唉我没说不吃。”
龙新荣拿起一个海兔子,塞入口中。
龙新荣长得胖,但他却说自己身体虚,在老家跟院里的老头练太极,就是为强化身体,后来大家都称呼他为“大师”。
大师是个吃货,见过没见过的,只要是吃得都行,最爱吃的就是饺子,曾经一人吃过二斤半。
“你不是讨厌海兔子腥气,口味变了?”
严文辉也是满脸疑惑。
“就是好久没见,高兴,要不晚上出去喝点?”
“好久没见?大白天撒什么癔症。”
开学半个多月,三人一直在一起吃饭玩耍,就是未喝过酒。
“好啊,其实我特能喝,一瓶“小角楼”白酒不在话下,”
大师煞有其事,忙附和道。
“酒不好喝,白酒辣嘴啤酒像马尿,不如瓦斯好喝,更比不上北冰洋。”
严文辉依然是两世的诚实与爽快,他不爱说话,但说出的都是心里话。
“行,先吃饭,天黑了再说,”慕渊道。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新的人生许要规划。
“今天我在码头看到好多人钓海兔子,很好玩。”
跟熟人在一起,阿辉也是个话痨,内向,针对的是陌生人或者女同学。
“就是拿个棍子,帮上鱼线鱼钩,随便弄个鱼饵,当然最好是海蚯蚓,扔下去,觉得手一沉,提上来就是个大大的海兔子,回宿舍用热得快煮一下,蘸点醋就能吃。”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严文辉开始喜欢钓鱼,也成了人生的唯一爱好,除了抽烟。
“听刘军说天下第一关的野长城不错,下礼拜去爬山,”
大师不爱钓鱼爱运动。
“唉,阿慕,怎么不说话呢?”
“我在想挣钱,”慕渊慢吞吞道。
“挣钱?”大师阿辉同时怔了一下,“哈哈”大笑。
“挣钱干什么,娶媳妇吗,再说你家缺钱吗?”
这个年代,做买卖大都是穷人或无业人员,铁饭碗谁看得上小商贩。
这里上学的都是城镇双职工家庭子弟,思想正统保守,甚至全家上班一人上学,就如慕渊。
母亲是国办教师,父亲还是校长,姐姐是名街道干部,哥哥在省拖拉机厂上班,全家就他一人读书。
学校每个月有二十块的奖学金,足够吃饭,当然学分很重要,拿到手才能买饭票。
另外家里每月再给二三十块,衣服不用自己买,大家没有攀比,反正都差不多,多一个人挣工资,那就是富裕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