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沉思之际,那怪缠住石碑,不住的收紧蛇身,听得卡擦擦一阵响,在西南方石壁上,闪开一扇石门,现出一个黑魆魆的洞来,那怪松了蛇身,百无聊赖道:
“你要的人在洞里,带她走吧,我现在用不着了。”
何牧之压抑心中激动,道了一声:“谢了,蛇兄!”急忙趋身入内。
何牧之甫一入洞,便发现洞里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忙展神识,却发现神识难以离体,心下大骇,踟蹰片刻,并未察觉危险,暗道:
“此地定是上古大能修行之所,那怪不简单!”
他寻了洞壁,扶着摸索了数里,穿行了数条连通的洞隧,摔了七八个跟头之后,忽闻一道水声,自左断续而来,急调转方向,抹黑过去,深一脚浅一脚,行了约莫数十丈,顿觉空气潮湿,一股子青苔味扑鼻而入。
“没路了!”
何牧之顺着洞壁,摸清所在之处乃是一个鸡卵形状的洞府,周遭足有三四十丈,水从洞壁顺流而下,流在地面上,不知汇聚何处。
“小玉!”
“小玉!”
他焦急的喊道,回应他的,只有阵阵回声。
“那怪莫不是诓我进来,然后闷杀?”
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他的心头,何牧之急撤身往外走,也不顺着洞壁,只是根据记忆,直接横穿洞穴,疾步走了七八丈,一个不小心,被一个东西绊倒,刚要大骂晦气,只觉身下柔软,忙用手摸索了数遍,才惊觉原是个人。
“小玉,是你吗?”
何牧之大喜,急把脸凑过去,直至脸贴脸,也看不分明。又喊了数声,皆不应,他只得抱起她,顺着原路往外走。跌跌撞撞费了许多功夫,才见一道黄豆大的亮光,知道是洞口,疾步过去。
“出来了!”
何牧之大吸一口气,拿眼打量怀抱之人,不是胡温玉是谁。
她脸色苍白,秀发凌乱的盖住半边玉脸,身上衣物,破烂不堪,大大小小的破洞,遮不住曼妙玉体,一袭春色尽入何牧之的眼帘。
“小玉,你醒醒!”
何牧之那还有心思管这些,见喊她不醒,急忙将她放下,扶持她盘了玉腿,自家盘坐其身后,气起丹田,聚于手指井穴,按于她背部的悬枢、灵台等穴,将灵气源源不断的注入她体内。一时之间,白色水汽氤氲而起,盘于二人头顶。
那怪见此,将偌大的身躯围成一道墙,将洞穴里刮来的邪风,阻挡在外。
约莫一顿饭功夫,何牧之才收功,吐了一口浊气,不待他起身,胡温玉便砸倒在他怀里,玉脸一改苍白之色,变得红晕透亮,鼻翼微展,睫毛微挣,缓缓睁开眼睛,先是疑惑,继而欣喜,翻身抱住何牧之的脖子,大哭起来,便哭便道:
“我好怕!我好怕!”
何牧之张开双臂,不知如何安抚,悬在半空良久,才轻轻安抚她的后背,轻声道:
“不怕,不怕!”
胡温玉哭了良久才罢,惊觉自己衣不蔽体窝在何牧之怀里,一抹羞涩直从脖子窜到耳根。
“这,这。。”
何牧之大窘,这字道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急忙把直裰脱了,闭着眼睛递给她,顿顿嘴道:
“你别多想,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这话一出,惹的灵儿哈哈大笑,直言他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他更为窘迫。胡温玉脸色羞红,扭捏的穿了他的直裰。
何牧之见她拾掇完毕,睁开眼睛,朝着那怪郑重抱拳拜道:
“蛇兄,是我唐突了。多谢辟邪之助!”
原来与人传功,最惧风邪,若惊了风,轻则气亏血伤,重则道损伤基。这蛇怪竟知道辟风,绝非普通之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