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温玉见何牧之与那怪称兄,怯怯的躲在身后,顺手从衣服内扯出一块破布,丢在地上。牧之见弃布,想到前番在她身上摩挲数遍,顿觉拇指肚滑滑的,似沾了滑石粉。正待他收回心神,灵儿却是“咦”的一声,唬的他以为灵儿洞悉了他方才所想,忙问道:“灵儿,你又发什么神经?在这大惊小怪?”
“哥哥,不是灵儿发神经,而是那布有蹊跷!不信你捡起来,仔细查看一番。”
灵儿神秘兮兮的说道,言语之中,还有一点揶揄捉弄之音。何牧之自打时间界石那事儿以来,信她极真,不复他想,急忙捡起帛布,果然仔细起来,一双手不停的在帛布上婆娑,时不时嘴里念念有词,听不分明。
胡温玉见他眼神迷顿,脸上尽是神思之声,刚褪去的羞红,立马上头窜耳,又羞又恼,不等她开口,便听何牧之问道:
“小玉,这帛布是你的吧?”
“不是!”
胡温玉红着脸,小声道。
“那怎么从你身上掏出来?”
何牧之追问,他信极灵儿,既然她说蹊跷,定不会有假,只有问清来由,他才好仔细辨别。胡温玉却不知这层意思,因她与蛇怪恶斗,身上衣服尽失了,为了御寒,这帛布原是她在洞穴中,随手扯来裹身的,听他追个不停,只把他作了轻浮之想,又气又恼的心道:
“他竟然问我这个问题,真是羞死了!”
又一个声音响在心头:
“算了,算了,身子都被看了去,还在乎这些枝末之事做什么!”
何牧之见她呆若木瓜,红着脸,一双秀眼,时而怒气含星,时而春意弄月,忍不住拍了拍她,道:
“小玉,我问你话呢?”
“啊?你问我什么?”
胡温玉回过神来,张口就道。
“我问你这布是不是你的?”
何牧之重复了一遍。
“不是我的。”
胡温玉回道。
“那怎么在你身上?”
何牧之较真。
“我与那怪恶斗,身上沾了那怪恶涎,衣服毁了七八,被那怪驾云拖走,丢在黑魆魆洞中,因水寒身冷,不期摸着一块帛布,便扯来裹身子了。奈何单薄,被寒气逼体,昏死过去。幸得公子相救,才存了性命。如今有了公子的袍子,自然用不着它了。”
胡温玉红着脸,小声的备述前事儿。听她这么一说,何牧之才觉得这帛布眼熟,不正是她贴身护体的衣裳么,见她红着脸,立马明白因由,气的七窍生烟,朝着灵儿就是一顿猛烈又不敢大声的输出:
“灵儿,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这不是让我落个好色名头么?”
灵儿见他怒而不敢明发的样子,十分惬意,笑意吟吟道:
“怎么啦,怎么啦,天地有阴阳之分,人有男女之别,公子爱少女,不是很正常吗?”
何牧之闻言,一顿烦躁,直接把手上布丢地上,如烫手的山芋一般,丢罢,朝着胡温玉讪讪一笑。
胡温玉见之,心里又是难受又是生气,暗道:
“一听是我裹身的,竟弃之如敝屣,人家清清白白,他至于这样子么?”
忽的心头一个声音争锋相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