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永康叔言谈间,眼神闪烁,分明是在遮掩什么。
他是怕我知道什么吗?
余舟没有追问。
七天守孝时间已到,当务之急,是要将亡父下葬,叶落归根。
他朝着余永康点点头,“我明白,此间之事,还要劳烦康叔。”
见余舟似乎彻底从悲伤情绪中走出,余永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伸手,将余舟头上的白巾整了整,随即道:
“今日出殡,庄里的人都在门外候着,等着送你爹一程。”
“你也需快快振作起来。”
“这个家,今后便由你来撑了!”
余舟一怔。
这个家……自己还有家吗?
他抬了抬眼,泥砖瓦房,篱笆小院,某个角落里堆放着一堆简易农具,这大概就是余舟在这个世界的全部家当了。
哦对了,还有墙上那把砍柴刀。
……
下午出殡,入土磕头。
斜阳近晚,余舟就这样坐在自己父亲的墓前,哪儿也没去。
偶有秋风经过,沙沙作响,好似老余头在对余舟说些什么。
两个世界的呢喃,于此相逢。
余舟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然后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泥土,又对着老余头的墓拜了拜,心中暗暗道:
“放心吧,我会撑起这个家!”
刚进余家庄。
从小径的草丛后,蹿出一人,东张西望神色紧张。
余舟皱眉:“顺子?”
“舟哥,是我!”李顺身形瘦弱,像只猴子,不过身法倒是灵活,属于猿猴一类。他左右瞟了瞟,见没有外人,这才低声道:“我知道你爹咋死的!”
余舟瞳孔一震,当即抓住李顺的手。
李顺吃痛,却又挣脱不开。
他面容夸张的求饶:“舟哥,舟哥,手要断了咧~”
余舟沉住气:“说!”
“是是,我打听到,余叔上山那天,葛家的葛老三也去了乌山。”李顺说得极为小声,生怕被第三人给听了去,“而且,葛老三那天还带了一根上好的雷火木回来!”
余舟不傻,自然听出了话外之音。
他死死的盯着李顺,问道:
“你是说,是葛老三动的手?”
“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舟哥你想啊,他葛老三是个癞子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上山寻得品相那么好的雷火木?八成就是见财起意,谋害了余叔!”
“证据呢?”
“这个……没有。”
李顺如蚊子般叮咛:“我也是听几个混混,喝酒后吹大牛,说起这事,虽没有提到余叔的名字,但总……总差不了吧?”
听到这里,余舟心中大抵有数了。
在龙南镇上,葛老三是个有名的泼皮混混,专门欺侮弱小,打老实人的秋风。
但要说犯下命案,好像从未听闻。
不过,也不能就此排除葛老三的嫌疑。
酒后真言。
那些混混或许吹牛不着边际,但空穴不来风!
想到这儿,余舟叮嘱道:
“顺子,此事你谁也不许提起,我自有主张。”
李顺乖的很,“我听舟哥的。”
如今余舟四面楚歌,且不提葛老三此人,便是官差催缴秋税一事,就是一把悬在自己头上的利剑,三天后,这柄剑便会无情斩下。
世道艰难,命贱,难活。
余舟回到家中。
抬头望着墙上的那把砍柴刀,良久。
既然身无长物,那便只能子承父业。
他踮起脚尖,取下有些锈迹的砍柴刀,刀长一尺半,刀把是实心木,绑了麻布,拿着倒是趁手。余舟仔细端详,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技艺:刀功(未入门)】
【进度:22/1000】
【加持:刀功入门,气壮如牛,挥刀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