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可以去奉云山看看,正好一直找不到阿昭。”陈醒抹抹鼻翼上的汗,掏出一块牌子扔到桌子上:“不过我得去官府,来找我的时候记得带上这牌子。”
“这是什么?”
“腰牌,”
“给我这个做什么?”
“去山鬼那儿说完,来城隍庙找我。”
“城隍庙?”燕归巢拧住眉毛,又问了一遍。
“对。”
“需要腰牌?”张三拿起这块方正的木牌,包浆的木头很是润泽。
“对。”
“你怎么了?”张三把腰牌扔给燕归巢。
顺手接过腰牌,燕归巢弹指扔了出去,腰牌落到老道肚子上。
“嗯?”老道眯瞪着眼抬起头,又砸吧砸吧嘴睡去。
“不爱和这些神叨的东西打交道,更何况,那些劳什子城隍大都是些文绉绉的官爷。”
“但你得去,张三去了没用。”
“我怎么了?”张三百无聊赖地抬头。
“你不识字。”
“唉,吃了没文化的亏。”
捋了捋燕归巢的画,南风起就着灯烛默记画中招式,装作没听到。画中不是甚高深功夫,只是调息温养经脉的大路货,一夜光景,南风起已经习得大半。
“上次没注意,这山鬼住的倒是精致。”
三人站在山鬼的洞室前,宫庭依势而建,牌匾上奉云二字暗闪金光,幽静不失威严。山鬼站在房檐下,拱手迎客,看上去倒是仙气十足。
“尊客此番又是所为何事?”
“那天没喝上茶,先倒碗茶来吃吃。”张三几步进了奉云洞庭,云雾遮目,他抬手驱散浮云,入眼乃是那日的山顶观台,正中的石桌上,上次剩的三杯茶温热恰好。
“正是叶舒回甘时。”山鬼扇手闻风,雾气都清香了几分。
一口饮下,张三靠着石桌问道:“有人要来这儿了,你知道不?”
“天宁来往客商每日不绝,你是说谁?”
“是一帮匪徒。”
“那就更多了。”
“什么破地方,好差的治安。”
“青州都差不多的。”山鬼不禁出言反驳,想了下,又补了句:“不过我会注意下。”
“没几个州不是。”燕归巢嗤笑道。
“朝廷也就罢了,你们那个道门也不顶事吗?”张三拿起石桌上的镇纸把玩,青石的镇纸上刻着一只纸鸢,而这纸鸢却无线辘,孤零零的丝线飘荡空中,纸鸢也显得怅然若失。
“什么我们那个道门,谁知道他们到底在山上干什么。”
山鬼欲言又止,端起茶壶给众人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