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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醒醒!”
入夜时分,丫鬟白絮轻手轻脚地走进清微堂,来到许一鸣身边,轻声呼唤并轻轻拍打着他。
“嗯?”
许一鸣迅速醒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少爷,现在是戌时。”白絮轻声回答。
“戌时,那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出发。”
许一鸣振作精神,与白絮一同来到外院。
此时,大家早已收拾好行装,随时准备离开。
许一鸣注视着紧闭的大门,突然说道:“我们不从门走,直接翻墙离开。”
“啊?”
听到许一鸣说要翻墙,大奎惊讶地开口:“少东家,没必要这么小心吧?我观察过,府外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许一鸣拍了拍大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心没大错,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妹夫说得对,还是谨慎些好。”刑大勇也表示赞同。
于是,众人搬来梯子,从后院墙角处翻出墙外。
他们没有携带火把或灯笼,只借着暗淡的月色前行。
许一鸣走在前面探路,老奎和大奎则负责压后,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向着沂河淌进发。
这个时间段,沂河淌中的水已经退去,再加上天气寒冷,淤泥都被冻得结实,足以支撑他们走过去。
当他们来到沂河淌大堤下时,领头的许一鸣突然注意到大堤上有几个光点在移动。
“停,别出声。”
他迅速转头轻声吩咐,众人立刻原地停下,不敢有丝毫动弹。
许一鸣抬头仔细望去,只见沂河淌大堤上走来两队人。
待他们走近时,许一鸣才看清这些人都是官兵,手中拿着火把和兵器。
在这群人中间,还有一个双手被缚在身后,脚上挂着铁链的人。
许一鸣定睛一看,这个被官兵抓住的人,不就是他的岳父邢捕头吗?
“爹!”
刑大勇见父亲被抓,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
“别动。”
许一鸣立刻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妹夫,我要去救我爹。”刑大勇焦急地解释道。
“我知道。”
许一鸣按住他,沉声说道:“但这件事不能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不行,我爹要是被抓回去就完了,我们必须现在就救他。”刑大勇情绪激动地说道。
“救救救,怎么救?”
许一鸣也被他的鲁莽惹恼了,口中严厉斥责道:“你没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他指着身后的人说道:“看看我们身后,老弱病残一个不差。再看看对面,两整队的官兵。就凭我们几个冲上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不去,我去!”
没想到,刑大勇见父亲被抓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听不进许一鸣的话。
他一身蛮劲上来,直接挣脱许一鸣的按压,拔出腰间的配刀就摸了上去。
“回来!”许一鸣压低声音呼唤了一句。
“唉~”
见刑大勇已经钻入了黑暗中,许一鸣无奈地叹了口气。
“少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奎焦急地询问道。
“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许一鸣无奈地反问,心中充满了烦躁和不安。
他回头看了一眼大伯、大伯母、刑孟春和老奎,心一横,狠声说道:“他要是有本事,那就把他爹给救下来,不然他这种找死的行为,我也束手无策。”
听到许一鸣的话,大伯几人都默默地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而刑孟春虽然也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
许一鸣在心中暗自叹息:这邢捕头怎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出现,而且还被抓了,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就在这时。
趁黑摸上大堤的刑大勇已经来到了他爹邢捕头的附近。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冲上前去就想要解救被抓的父亲。
“大勇,快跑!”
被缚的邢捕头在见到刑大勇突然出现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大声嘶吼着让他赶快逃跑。
然而,邢大勇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向前冲去。
在邢捕头的右手边,看押他的官兵提起手中的铁棒,对着冲来的邢大勇就是当头砸下。
邢大勇想要提刀抵挡,但耳边却传来了邢捕头的急切呼喊:“不要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