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张古典的架子床上。
许一鸣理清着脑海中多出来的零碎记忆。
良久后。
长叹一口气。
“唉~一直以为人死如灯灭,一切万事休,没想到自己居然还穿越了。”
试图起身,许一鸣却发现身体异常沉重。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着粗糙朴素衣服的清秀女孩推门而入。
见许一鸣醒来,便惊喜地叫道:“少爷,你终于醒啦!”
少爷?这是在叫我吗?
就在许一鸣思考之际,女孩已经来到了他的床榻前。
“你是?”许一鸣发出疑问。
“少爷,我叫白絮,是老爷来让我伺候你的!”女孩一脸笑容的说道。
许一鸣微微点了点头。
根据脑海中那些零碎而模糊的记忆,这具身体的原名叫“周有福”。
因大伯膝下无子,他便被过继过来,以延续大伯家的香火。
她口中的老爷应该就是此身的大伯,也是今后他将视为“父亲”的周田贵。
抬起手轻轻拍了拍昏沉脑门:“我这是怎么了?”
“少爷,你不记得了?”
“在你来的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你淋了雨,受了风寒浑身发热,到家时就昏过去了。”
小女孩白絮慢悠悠地叙述着。
“老爷找来郎中,开了一些药,这都吃了两天了,你这才逐渐好转过来。”
“哦~是嘛,都两天了!”
许一鸣口中轻声念叨,心中却在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过来鸠占鹊巢,恐怕此身已经凉了吧!
“既然少爷你已经醒来,那就趁热把药喝了吧。”白絮轻盈地说着,随即小步快跑出房间。
不一会儿,她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色泽墨黑的药汁回到许一鸣的床前。
低头审视着碗中的药,眉头微蹙,许一鸣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药?”
“婆婆丁!”白絮笑靥如花地回答,“从采摘、清洗到熬煮,全都是我亲手做的呢。”
婆婆丁?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
低头仔细端详碗中的药,当看到几片粘连在碗壁上的叶片时,许一鸣恍然大悟,这婆婆丁不就是蒲公英嘛!
水煮蒲公英,也能算作药?
就在许一鸣心中存疑之时,白絮已将药碗端至他面前,催促他快些喝下。
想着蒲公英也并非什么有害物质,许一鸣便小心翼翼地先尝了一口。
略带苦涩,并无其他怪味,于是他便一口一口地将整碗药都喝了下去。
喝完药后,许一鸣长舒一口气,身体重新躺回到床榻上。
白絮接过药碗,随即离开了房间。
许一鸣睁大眼睛望着上方,心中思绪万千。
穿越也挺好的,最起码自己没死,又能多活几年,白赚。
闭上眼睛。
瞬间就进入到了沉睡中。
——
“有福,有福!”
轻柔的呼唤伴随着肩膀的轻摇,许一鸣缓缓从沉睡中苏醒。
有福?这是在叫我。
反应过来的许一鸣,随即睁开了双眼。
床前,站着三道身影:一位中年男子,一位温婉妇人,还有一个站在后面的是白絮。
细细地打量着他们。
中年男子身着华丽却略显陈旧的长袍马褂,斑白的头发梳成辫子,脸上沟壑纵横,眼神中透露出锐利与精明。双手粗糙,布满老茧,腰间佩挂着玉佩,脚踏一双磨损的黑布鞋。
妇人则穿着柔和的绸缎衣裳,头发挽成优雅的发髻,面容温柔含笑,手指细长,戴着镯子,穿着绣花鞋。
“想必,这两位就是大伯和大伯母了吧!”许一鸣心中暗自揣测。
“有福,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大伯母关切地询问道,同时向前一步,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抚摸。
“我很好。”许一鸣回应。
“那就好。”
“病了这么多天,可是受了罪了。”
大伯母抬手微微擦拭一下眼角,随后从身后白絮端着的托盘中接过一碗米粥。
“这是特意为你熬的,里面加了鸡丝,快尝尝。”
有些尴尬的张口喝下了送到嘴边的米粥,许一鸣生硬地感谢道:“谢谢大娘。”
大伯母不停地喂粥。很快,一碗米粥就被许一鸣吃得干干净净。
“有福,若是有不适的地方就尽管开口,白絮从今后就专门服侍你。”这时,一直沉默的大伯终于开口了。
许一鸣点头回应。
“你好好休息吧。”
大伯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大伯母则多看了许一鸣几眼,才跟随离开。
白絮也端着空碗,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吃饱喝足,许一鸣躺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睛一闭,又快速地进入到沉睡之中。
——
主屋内。
刚看过许一鸣的大伯与大伯母端坐在中堂。
“老爷,有福这孩子对我们似乎有些生疏。”大伯母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