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劳烦,臣妇命人去找贴身侍婢过来便可。”
说起敏柔被云湛打晕,后被左聿安排回相府的马车中休憩,隔了这么些时辰,早该醒了。
不过左聿鲜耍无赖,满嘴的隔岸观火:“夫人尽管去找,反正这殿外的宫人,已全部被本王遣退,此处就只有本王一人。”
云舒心漪生寒,如花容颜变得冷肃,敢情在此等她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左聿见她凝眉不语,也不得意,主动示好:“本王只想帮一帮夫人,夫人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在阿泽面前,夫人也是这般生疏的吗?”
想起殿前手书时,颜景泽与她双手相执,她对他嫣笑婉然,用情话一般的语气吟出那两句词,而颜景泽回以宠溺眼神,看待她宛如看待毕生挚爱。
左聿看得出这是她在提醒颜景泽,手书有计,不可按常理应对,可是那样暧昧绝伦的姿态,却是怎么也假装不出来的。
颜景泽对云舒的心思,不会单纯。
明知她那魅惑笑容是假意,左聿仍旧不甘,真心不能得,却连假意也不配沾染毫分吗?
云舒承认颜景泽在自己心中的分量,高于常人,但那也仅是谋事知己,充其量可算性格相合的挚友,而那个无可取代的位置,永远只属于沈栖迟一人。
所以左聿要与颜景泽相提并论,实在有些掉身价。
“臣妇很感激国君百般相助,但您可能忘了什么,臣妇臣妇,云舒早已是臣子之妻,您要求臣妇与您过从亲密,是想置臣妇于妇德败坏之地吗?还是在国君眼中,云舒便是惯会与人私通,不清不白的女子!”
“不!你不要误会”
“罢了!”她有些恼的打断他,“臣妇身子有些不适,失陪了!”
她跌跌撞撞,眼前也看不大清,只能勉强根据事物的轮廓闪避前行。
左聿哀叹自己竟败给了她的英气不屈?
她虽生气,可他又怎会那样想她呢?与人不清不白天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明了她的清白纯洁,偏殿中机缘巧合所见的一枚贞洁印记,印在她臂上,更烙进了他心中,所以他兴致高涨之余,更对“臣妇”一词不乏鄙夷,沈栖迟是什么神仙下凡,日日面对家中娇娆,还能如此坐怀不乱,当真奇闻。
或者更有合他心意的,二人真就只是门面夫妻而已。
盯着她青丝翩然的背影
,愁喜交加,也不知谁赐给她的刚烈性子,墨瞳不移,直到她远去,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负手立在金銮殿前,思了许久,随从才敢上前慎问:“王上,咱是不是回行宫?”
“馨儿在哪?”
“长公主去了太医院,她”
“她还在缠着阿泽?”
随从恨不得擦一把汗:“是,颜大人顾着您的面子,已在为长公主研制去腐疗伤的药了。”
左聿啐道:“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东西,去告诉阿泽不必理她,再找两个人看住她不许她闹,晚上回行宫,本王要见到她。”
“晚上?那现在您”
“挑些补品,去惠王府。”
云舒凭着记忆寻到宫门,远远能见府里的车驾,她方要出声唤人,身侧插进来一记极不和谐的冷声:“沈夫人,本殿等了你许久,借一步说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