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深桎梏踟蹰,压低了嗓音:“你说什么”
“臣妇为姑母不平,痴心一生,那薄情男儿不负众生唯舍负她!以为自己余生得依,怎知他胸怀浩海,舀换一世也难取她这一瓢!”
他听明白了,她在斥他喜新厌旧,薄情寡义。
她凭何断论他与姝儿的往事?姝儿与他郎情妾意,两情相悦的曾经
姚深面色转青,甚是难看,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以为朕同你多说了两句,宽容些许,你便可以在朕跟前任意放肆了吗?”
“臣妇不敢这么想。”
“你不敢?方才斥朕凉薄滥情,不是你说的吗?”
云舒突然好笑起来:“臣妇何曾言明男儿姓名?是皇上自己心虚,深知姑母身受之屈,又弥补不及,才会这般对号入座,恼羞成怒吧?”
“你”
姚深瞧她这辩驳不惧的样子,哪儿还有一开始的羞涩紧张?
说穿了归于他太过纵她,叫她如此恃宠而骄,何尝不是另一种贪得无厌呢!
指间收紧,云舒的下颌传来钝痛:“朕提醒过你,贪心不足,命不久矣,你执意妄言大不敬之语,是不打算要这性命了?!”
而指间禁锢的一朵春桃芙蓉,除了饱含讽喻的笑容,看不出一丝愧歉,清冷的弧度划过樱唇,姚深气焰怒增,还不死心的质问:“你当真不怕死?”
“死?呵死有什么可怕?”
“朕看在姝儿的面上,只当没听过方才那些话,只要你真心向朕认错,朕会大量宽恕你!”姚深不信,泱泱帝王之尊还压不住一介女流?
云舒于此台阶并不下踏,构想他因尊严受辱而恼火的模样,当真比任何寻常男子都要不堪。
眉间沉静,一言不发,当察觉他忍耐的气律越来越深重,她忽然冷冷笑出。
姚深心下一紧,分外光火:“你笑什么?”
“呵呵呵”她又持续笑了许久,才朝他冠冕堂皇的面目一字一句道:“臣妇笑皇上自欺欺人,哼若皇上坦然承认自己的凉薄,与先皇并无不同,臣妇反会对您生出几分敬意,然您偏要讲述自己是如何宽和大度,如何对
姑母那不祥之身多加包容,呵皇上想让臣妇以为,您是真心爱姑母的吗?”
言讫,霜透的凤眸中幽暗漫开。
“别欲盖弥彰了吧皇上臣妇也是女人,所以明白姑母想要的你根本不舍得给,你也根本不懂她真正所求,你从头至尾都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她!”
“住口”
她眼波轻柔的嘘道:“皇上息怒”话底是穷不尽的讥讽与嘲谑。
姚深不是姚瀛,喜怒都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只是眸光的转换,是她不能遇见的。
忽而,下颌的钳制感消失,腰间也一松。
“红颜祸水”姚深挺拔之躯偏过,才明白,眼前这女人,与姝儿相似的,仅是一张面孔而已,“想必你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