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深将信将疑,又道:“纵是如此,怎么就刚好被沈夫人捡到了?”
云舒回:“这个怕是殿下也糊里糊涂的呢,那日邦交宴饮散席后,臣妇特地在殿外等殿下,想亲口言谢殿下为臣妇作证之事,不想小皇孙活泼可爱,见了臣妇很是亲切,也是臣妇一时失仪,便去抱了渃儿一会儿,那玉佩定是那时掉落在臣妇袖口里的。”
“如此说来,那玉佩你早就赐给渃儿了?”
“是父皇,儿臣也没想到机缘巧合,引发了一场误会,苏氏一孔之见,连累沈夫人受人污蔑,当真惭愧。”
这样勉强能说得过去,姚深径自思索了一会儿,“你先退下,朕还有别的话单独问沈夫人。”
“父皇”几乎是脱口而出,欲言又止的面上画满了焦虑。
姚深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不放心沈夫人独自面圣吗?”
“不是,儿臣是”姚瀛抿唇,尽管伪装得当,还是泄露了一些不舍,“儿臣是想您今日受惊,又饮酒过多,怕您龙体劳累了。”
“朕无碍,你退下吧。”
“是。”
一向对云舒另眼相看的君王,能生出的心思,除了占有,还能有别的吗?
这丫头看求妥协,实则贞烈非常,若是父皇要
他大手攥紧,迈出金銮殿的步子犹如千斤般重。
云舒听四周无声,不知是惧还是慌,只得屈膝行礼:“皇上有何吩咐?”
“朕很欣赏沈夫人。”
这话吓得云舒瞬息跪下:“臣妇无才无德,皇上抬举了。”
姚深饶有兴致的笑道:“何必急着自贬,方才夫人在应对种种棘手情形时亦游刃有余,处变不惊之才能,比起中宫,也未见得逊色”
中宫?这是要推她僭越?
她垂眸低头,身子僵硬起来:“是臣妇卖弄,在皇上面前指手画脚,班门弄斧,臣妇死罪!”
“啧啧啧”
一阵赞讽共存的咂声由远及近,掺杂缓慢而有力的脚步声传入云舒耳中,姚深悠悠起身,无人搀扶便下了金阶,一步一步,不重却震得云舒心头发紧,乱感如麻。
微到极致
的龙涎香气味儿,似有若无,从龙衮下摆处散出,云舒意识到他无声的贴近,头埋得更低。
静得越久,自己的心跳声便越清晰迅速。
就当她以为自己快要心悸而亡时,姚深终于开口:“云家出美人,你与你的堂姑母,都可算是倾及一时的绝色女子,朕很遗憾,没能将这天下万美,都收进囊中”
“姑姑母”
姚深突然提及她父系族人,有何意图?
天下万美尽收囊中,难道他不吝赞美她只因也想将她这束美好,堂而皇之的纳入袖中吗?
怎么可以!
僵硬蔓延到唇角,云舒两弯淡眉几乎要拧到一处。
“朕的贤贵妃,惠王的生母,便是你的堂姑母。”
“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