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聿也随她俯身,寻到那条眼纱递给她,她虽是勉强接下了,但眼中已蕴了些泪光。
“多谢啊”
二人掩在膳桌下头没人察觉,来往躲避的人再次将她推入了左聿的怀,“本王先带夫人离开,此处太”
“不臣妇要留在这儿”云舒企图自己系上眼纱,却被他微愠夺过,“这么危险,你留在这做什么?”
“你还给我”
“刀剑无眼,有什么都出去再说”
云舒依旧执拗得像个稚子,“我要留在这我答应要替他把这件事做完的,我不走”
设计皇嗣之事是由沈栖迟躬亲,未见姚汜一败涂地,怎算成功?
左聿不懂那个“他”难道比她的性命更重要吗?
行刺之事已经闹开,她执意替他观尽整场,那这件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其实这些,左聿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能拥有这样忠贞不渝的妻子,却无法在危急关头护在她身边。
“蠢。”他赏了她这个字,她想起事未收场便已无法动弹的沈栖迟,不免酸他:“是他蠢,宁为一人,得罪万人为何我总是给他带来灾难,连他现在是被何人所害,我都不知道”
“他是为了我是为了我才”
泪如洗尘,在一双仍见人不清的眸中,不断冲刷,“我没有用我是个瞎子啊是我拖累了他那一日我就不该让他上朝的对不起你知不知道舒儿没有你已经快撑不下去了”
左聿是个局外人,明白她孤身赴宴,定是不得已,亲兄谋逆,又无耻凌辱她,她怎么还能镇定如初?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的眼泪会如此催人心软。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左聿为她系好绢纱,轻抚她的头顶,“是我误会你了,你别哭了好吗?我陪你留在这儿,你”
你想做完的事,我也会帮你一起完成。
话到口边,化成一挽叹息。
“他”的位置怎是他能随意顶替的?
颜景泽移开面目,将二人桌下“缱绻”的所有,看了仔仔细细。
那丫头只要是稍有
出色的男子,都能受用不尽吗?左聿的年岁比他还要大出来一些,做她父亲都够本了,人言可畏,她也不知道避嫌。
于是他挥开眼前碍事的侍卫,大步跨去捣乱,“王上,这里很危险,先去后殿暂避吧。”
左聿抚在她头顶的手,有些尴尬的收回,“你与王妹都在此,本王怎可独善其身,左右护卫严谨,应当没有大患的。”
“还是小心为宜,万幸刺客不是用毒高手,王妃只受了些皮肉伤,多修养两日便能痊愈了。”
左聿扬起调侃的笑,欲掩饰什么:“只要有你在,纵是用毒高手又有何惧呢。”
“王上太抬举在下了。”
颜景泽与左聿相似,柔情宽和,澹泊无求,但又不相似,一个温润如玉,一个贵宇轩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