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语,沈栖迟愁中更生一种懊恼。
最怕她听了落樱的闲话,可这世事往往怕什么来什么,叫她听去,必是多心了。
“她说的什么,舒儿听过便算了,怎么还当真”沈栖迟有些愠色,不过并非对云舒,想挣开她的软怀,她却执拗不肯放,“是你当真了你生气了对不对你在生我的气吧?”
“我没有,舒儿往事不可追你何苦还要为难自己啊。”
小脸贴上他背,一方宽阔,能纳百川,“对不起,但我心中不好受想起他”
“他的境遇并非你一手造成,人间疾苦从来繁多,舒儿如此自苦是伤了自己,”他分开腰前一双柔荑,转身握在手中,“乖好不好,你的眼睛不能流泪的,别再哭了好吗?”
她乖巧的点点头,然眼泪还是不住。
一宽镂空织花的绢纱,被晕开淡淡的水漾,“我很任性是不是夫君会厌恶我吗?”
他探去指端轻抚,却忘却怎么也拂不去那织缎上的泪痕。
轻轻叹了一声,手绕过她的发,将系带扯松:“别睁眼睛。”
微有凉风拥上双目,她刚想睁开便被他斥。
沈栖迟丢掉泪湿的绢纱,又扯下自己的发带缠了上去,云舒不知他这细小动作满含了疼惜,还在郁郁他没有说出口的那份宠眷。
“你厌恶我了,是吗?”漫开一脸纯真,惹沈栖迟无奈沉叹,“是啊,往后便都这样,满脑子都想着我才好。”
“我哪有不想着你的”
“你怎么没有?那个暮白是什么,怎么值得你为他伤心掉泪。”
“你不要这样”云舒的脑袋垂得低低,似被指了错处,又舍不下小性子,“不要厌恶我暮白他他只是萍水相逢,我只想他因我困顿,心有不安,却没有想别的”
“真是这样?”
“嗯”
“舒儿对每个爱慕你的男子都是这样吗?”他愠色未退,钳住她的下颌操控在指间,“姚瀛如此,我便忍你了,我还让你自己去见他了,现在又你不许哭”他听出她气息哽咽,略略加重语气,“舒儿明着偏心暮白,处事不公,不该受到责备吗?”
“我没有”
他腕间用力,云舒被迫贴近他,“疼”
“你对我敷衍,你陪那个暮白潇洒了一整夜,回来却只字不提,你觉得我不在意是吗?现在还要怎样?还想我怎么帮他从困境中脱身”
类似质问的口气,云舒竟听出了妒意,她一瞬泪意顿消,故作矫揉的喃喃:“那你那你总是凶我,我会怕啊”
“我凶”沈栖迟气结,指间一张单纯无辜的小脸,叫他发不出火来,“我凶什么了?你觉得我我这样”他撤开钳制,面上的无奈加剧,“我这样叫凶你?你会害怕?我”
几欲张口辩白,又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烈火性子,越辩越来火,便也不说了。
合着现在她是碰也碰不得,说也说不得,愈发的矫情难伺候?
“罢了是我不该,算我欠了你行不行,你想我怎样就怎样,行不行?”
哪知这妥协没能获取云舒的松口,反叫她“委屈”倍增,“你不情愿,你还是怪我的相信我好不好,我与暮白真的没有那样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