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来。”
“是。”
挑破油纸密封,数十箱兵器甲胄赫然入眼,京兆尹太过震惊,话也结巴了:”殿下殿下这”
“本殿看见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皇妹你也敢做吗?”
“皇兄!你说什么呢!你”
“私藏兵器冷铁形同谋逆,立法不容,皇妹,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他波澜不惊的吐口,无视姚溪百般冤屈的模样,转目京兆尹,“天子犯法与庶人同罪,即便是父皇亲女,本殿亲妹也不能例外,京兆尹“
“是。”
他看着姚溪拼命想辩解,喊冤,却愚蠢到不知该从何说起,惊吓是肯定的,但更多是亲兄对她乱扣罪名,弃之不顾的双重打击。
霜落眉心,姚瀛薄唇慢启,将本就薄弱的兄妹情分彻底打碎,“请公主回大理寺,查证一切如实禀报父皇。”
“不!皇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是有人害我的!皇兄我不要去大理寺!我不要啊”
侍卫重新将她架起,力道并不敢比方才重,强行带她从姚瀛跟前经过时,姚瀛暗藏怜悯的一眼递给她,“别怪皇兄”
稍纵便逝,叫姚溪以为那歉意满溢的眼神只是自己的错觉。
挣扎仅微滞便又强烈起来,她拼命想挣脱侍卫的扣押,拖行般渐渐被带离,“皇兄你救救我!我不要去!父皇我要见父皇!你们不能抓我放开我放开我皇兄救我啊”
直至听不见她的呼救,姚瀛才叹出颤抖的余息,合眸,再睁开,已瞧不见任何情绪的波动了。
“再派人仔细翻查,看还有无遗漏的,本殿乏得很,晚些再去面见父皇。”
京兆尹躬身:“是,那额驸大人”他很想说沈栖流与姚溪同住一府,定不会不知情。
可事实却是,偏偏除了沈栖流与姚溪二人,相关人都知情。
他也不知自己是真累还是假乏,只觉胸口堵的厉害,“妹夫连日病重,想来是没有精力参与其中的,一切例行询问,都等他病愈了再说。”
“臣遵旨。”
替罪羊进大理寺,还能一身干净的出来吗?
姚深对于公主府搜出违禁兵器大为震惊,同时也更在意姚汜探知情报的能力。
姚汜与姚溪素没往来,他怎能那么确定公主府里有他希望见到的东西,从而屡屡上奏,要求揭露。
如此,若说他半分野心没有,根本没人信。
且不论公主府的罪证是否属姚溪所为,但若姚汜真存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也绝对不会比姚溪简单到哪儿去。
纵观全局,实在不宜叫他一人得势,得找个人在势力上压制他才是。
午膳后,姚深拟旨,感姚澈拼死护驾,特册他为惠王加以抚慰。
姚深此举,无疑是忌姚汜保姚瀛,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若再一味在嫡出身上做文章,恐更惹姚汜穷追不舍,倒不如给默默无闻的姚澈一个爵位,既能震慑那些蠢蠢欲动之人又能转移观望之人的注意力。
表面上看,姚深难免落得厚此薄彼,其实他无法预料,最不受他注意的皇五子才是最想要他身后龙椅的那个人。
“沈栖迟,云湛回来了,我真正害怕的时候终于是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