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无妨,无妨,圣僧一表人才,又是东方上邦人物,此来就算不论诗,单单一会,对我等而言,就算是一件幸事了,且来,且来。”
十八公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之色,总觉得眼前这和尚话里有话,但见陈启愿意配合,也就懒得细想,只呵呵一笑,为其带起了路,从岩屋的侧边转向正面。
至于陈启说他不会诗?
不重要,不重要,真当他们今晚闲着没事干,冒着被传说中的齐天大圣一棒子敲死的风险,就为了开诗会啊?
他旁边这位圣僧来了,而且是孤身前来,才最重要!
呵呵……
“呵呵,十八公请得圣僧来也。”
陈启身前一个妖怪,身后一个妖怪,走了没两步,便闻一道笑声响起。
寻声看去,又是三个老者挺身立在岩屋门前,满脸笑容的望了过来。
这三人也都挺有意思,一个是满头白发,一身灰白袍服,一个是一头黑发,一身黑服,最后一个一头青黑色头发,身上穿的也是青黑相间的袍子。
“早闻圣僧之名,今日终得一见,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三个老者与陈启上前见礼,还自报了姓名,白头白衣的叫作孤直公,黑发黑服的号作凌空子,最后一个绿黑相间的,乃是拂云叟。
加上领陈启过来的十八公,这四个妖怪的姓名就凑齐了。
‘不,还有后面那个一身红的家伙……’
陈启含笑与这四个妖怪应酬着,心里对于在身后那个一直低头随行,好像仆从的赤须汉子很是警惕。
‘不过这对面都报名字了,我怎么还是没想起来这一难?八百里的地名对上了,有妖怪掳掠也对上了,我也对上了……对手呢?怎么一点对手戏的戏份都没想起来?’
陈启的心里满是疑惑,一般来说,他就算一开始没想起来每一难的情节,但关底boss的出现报名,会立马让他想起大致的剧情!
无他,当初全看猴儿去了,而各种各样的妖怪造型也十分的独特,加上那具有辨识度的名号名称,不比一些地名好记?
譬如蝎子精啊,白毛锦鼠精啊,孔雀公主啊,玉兔精啊……等等等等。
所以主要妖怪一登场,陈启很容易就能想起大致剧情。
而如今想不起来……
莫非这四只,不,五只妖怪真是好的?还有一个大boss没登场?一会儿会直接把他们血祭了,将自己特招登场?
拉倒吧,且不提陈启印象里西游记没这种情节,就算是有且他忘了,眼前这五个妖怪也绝对不像是无辜的,八成不是同伙就是下属。
心里作出判断,陈启提着禅杖,在四老的邀请下,面上带笑的入了岩屋。
进屋前,有拂云叟介绍,再加陈启自己观看,那石屋门上,“木仙庵”三个大字映入陈启心帘。
‘熟悉,好熟悉,但为什么半点都想不起来?’
微微皱眉,百思不得其解的陈启被请入座,又有那赤须汉子,捧一盘茯苓膏,将五盏茶汤奉上桌子。
陈启鼻翼微动,嗅到了一阵清香,但奈何想不起剧情,摸不透桌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是像上次蝎子精那样,里面人肉馅的?
抑或者是白骨精那次,用蛆虫蛤蟆变的?
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要吃,这可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
而见陈启不动,四老还特地先夹了一块茯苓膏入口,又饮了茶汤配下,好让陈启去了戒心。
奈何任他们怎么操作,陈启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几人相请,也都笑着推辞。
‘这圣僧……好大的戒心,有些难搞啊……’
四老悄然对视一眼,心头闪过这个念头。
暗暗决定,还是要和这位多聊聊,让他放松下来,省的到时候,某“人”的出场效果不佳。
“咳咳,圣僧有言在先,不善诗词,那我们今夜在此相会,不如听听圣僧说一说,那大唐上国的风土人情?”
十八公清了清嗓子,率先开颜笑道。
“圣僧乃大唐人物,而大唐诗赋文雅风流,此处都能有所听闻,莫非是圣僧自谦之语?”
凌空子也笑着开口道,看向陈启,似是不信陈启先前的说辞,伸手相请道:
“若是如此,不如让我抛砖引玉,献丑一番,再请圣僧鉴赏指导如何?”
说得好!
问题是,我不是原装老唐啊!
原本的老唐处在大唐的时代,受周边风气熏陶,再加上本身文学修养也高,遍览佛经,与人辩法,可不是常人能为!
这样的情况下,老唐不说是出口成章,但与人随便论论诗文,还是拿的出手的。
可陈启呢?
嗯,理论上来说,他读的书比老唐多多了,但里面正经的知识嘛……
而且他那个时代,正经人谁还会与别人论诗作诗啊?
打油诗你要不要?
总不能一会儿念诗的时候,人家洋洋洒洒一大篇,将自己的出身,志向,荣耀啊什么的细数一遍,陈启哼哼哧哧憋半天,来一句:
“仙路尽头谁为峰,一见无始道成空?”
还是“修我战剑,杀上九天,待到乾坤逆乱时,我以魔血染青天?”
画风都不对了啊口牙!
一念至此,纵使身处敌营,陈启都尬的拿脚扣了扣鞋底,歉笑着回礼道:
“让几位见笑了,贫僧非是自谦,而是作为一介僧人,确实不懂得风雅之事,只会些诵念佛经,敲打木鱼之事,让诸位失望了,我之罪也。”
不对啊,你这厮说话文绉绉的,不像是个粗人啊?
莫非是在晃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