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都是一家人。”
窦昭看了她一眼,轻轻转头没有说话。
朝雨将碎月手中的信件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今日朝中之事,力真军队在边线集结,朝中多位大臣意见相悖,邬阁老主战,皇帝至今并未发声。
朝雨看完之后便把信递给旁边的窦昭,窦昭一脸惊讶。
“怎么?难道相识多年我还信不过你吗?”
窦昭拿过信件一看,眉头紧蹙,“皇上不想和力真发生冲突。”
朝雨回应到,“皇上是不想现在跟力真发生冲突。现下辽东战乱刚刚平息,正是国力空虚之际,若是再打一仗,无论胜败,势必劳民伤财。况且如今定国公未醒,军中可以领战的将士并不多,若是让我哥哥领兵出战,势必会将定国军又重新集结,若是不让我哥哥出战,那朝中能去的便只有庆王,庆王的势力必将难以控制。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皇上想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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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阁老接连请奏两日无果,邬善被朝雨约了出去。
湖边醉春阁,朝雨今日一身男子装扮,身旁跟着的碎月也将头发高高束起。
邬善进屋之后愣了一下,朝雨和他见礼。
“邬公子请坐。”
朝雨给了碎月一个眼神,碎月便去了屋门口守着。
“宋姑娘,许久未见,不知今日找我来是有何事?”
朝雨看着他,眼神平静却让人一眼望不见底,“邬公子可知近日朝堂之事。”
邬善微微皱眉,“你我二人未在官场,岂能妄议朝廷之事?”
“如今辽东战事刚平,力真屡次来犯,朝中大臣分为战合两派,邬阁老主战,已与陛下想法向左,若是激流勇进,邬家必有一难。”
朝雨看着眼前的茶杯里泛起一圈轻轻的涟漪,邬善收回桌上的手。
“宋姑娘为何告知于我?”
朝雨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邬阁老历朝数十载,夙兴夜寐,竭忠尽智,殚精竭虑,无一懈怠。如今,邬阁老年事已高,忆往昔功绩,应享天伦之乐,不如就此远离朝堂,激流勇退而去。”
邬善看着她的眼睛良久,目光中满是复杂,却隐隐带了一些感激。
“若要祖父离开朝廷,总要有个由头。”
朝雨与他对视,“邬公子自己,便是由头。”
朝雨看了看已经凉了的茶,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象,“天地之大,邬公子应该出去看看,听说你有木工之才,途中所遇奇景,都可为创作之源。彼时,也许我也要仰仗邬公子的才能。”
邬善看着她的侧脸,低头一笑。
朝雨出了门,带着碎月沿着小道回府,刚进府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走进院子里,朝雨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宋墨坐在桂花树下的茶案旁,面无表情、目视前方,旁边的陆争和陆鸣话都不敢说,看了朝雨一眼,眼睛里就是“自求多福”四个大字。
碎月轻咳了一声,“小姐,我突然想起雪柔让我去帮忙,我就先去了。”
“诶,你......”
朝雨回手一捞,发现连碎月的衣角都没兜住。
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碎月离开的背影,陆鸣和陆争也从朝雨身边路过。
“你们.....”
“小姐,保重。”
陆鸣给朝雨一抱拳,陆争也抱拳,拉着陆鸣也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