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朝雨就听到了旁边院子的声音,便着急穿上衣服跑了出去,正好看见宋墨和陆争他们准备上马。
“哥,一路小心。”
宋墨看着她,点了点头,“快回去吧。”
宋墨离开后,朝雨就让手下的人去联系辽东附近的几个接头点,生怕消息断了。
这几日也安排好了新居所,朝雨打算招呼人这就搬出去。虽然国公是超品公爵,婚嫁之事应上报给陛下,但是皇帝也不会阻止两个人要不要和离,毕竟是非恩怨都放在明面上,而且朝中已是事务繁杂,又有何闲心去管着家务事。
朝雨正和蒋慧荪收拾着屋子里的旧物,“娘亲,这些画卷还要留吗?”
蒋慧荪看了一眼那画轴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谢嬷嬷,去找个铁盆来,把这些破烂烧了。”
“好嘞。”谢嬷嬷小跑着去找了个火盆来,然后一把火就把这些画卷点燃。
蒋慧荪平静的看了一眼,然后又不知是从哪儿翻出来的信件和衣裳,逐个扔了进去。
朝雨让雪柔安排人先把东西装车,找来的人也是朝雨手底下的人,“雪柔,等这些装车之后就先拉过去吧。”
“是,小姐。”
朝雨看着忙着收拾的蒋慧荪,带着碎月去了府中的库房,将蒋慧荪之前用的兵器全都取了出来。
朝雨拿着蒋慧荪以前经常练功的长戟,刚出去就被人叫住了。
“朝雨妹妹。”
朝雨看着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青色锦袍,但是身材却比同龄人瘦弱许多,虽然脸上笑着,可是那双眼睛,看上去就让人觉得难受。
“宋翰。”
宋翰笑了笑,“朝雨妹妹识得我?”
朝雨看他走近,手指微松,顺着长戟的重量下落,然后猛的一收紧。
长戟的矛尖正指向宋翰的喉咙。
看着宋翰眉眼一紧,朝雨轻笑了一声,“我只有宋墨一个兄长,至于你,别再叫错了。”
朝雨把长戟拿起,从他旁边走了过去,“这次是失手,下次不一定了。”
碎月看都不看,抱着剩下的东西跟着一起走。
等到她们走后,宋翰才松开紧握到发白的手指。
蒋慧荪已经收拾好,就等着朝雨回来了,一眼就看见朝雨背在身后的长戟。
“多年未见了......”
蒋慧荪手指拂过长戟,颠在手中试了试分量,等到和朝雨一同出门之后,回望着这座困了她二十余年的宅院,拿着长戟的手狠狠挥出一道枪痕,将府门前的门槛斩断了一节。
利刃断槛府门残,夫妻缘尽行路难。别后君身无所倚,离书前梦一纸寒。
朝雨看了一眼听到声响出来查看的宋宜春,毫无留恋的跟着蒋慧荪上了马车。
马车里,朝雨时不时瞄一眼蒋慧荪,倒是让蒋慧荪觉得好笑。
“朝雨。”
“怎么啦,娘亲?”
“我倒是没怎么问过,你何时挣出来这些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