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脸色一变,问道,“什么去处?”
魏瑶抬手指着女人,又转向谢远,“自然是,嫁给他。”
话音落下,小厮恍然大悟,“哦……我家公子好心救你,你却要讹上我家公子……做人怎能如此无耻!”
“你胡说!”女人急忙辩驳,随即指着魏瑶道,“你个贱蹄子,胡说什么!”说着就要打上去。魏瑶后退一步,身边侍卫一把剑横过去,那女人立即脸色惨白,后退两步,蹲下身来抱住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官差来了,众人散去,人以扰乱治安的名义带走问话,魏瑶提醒衙役,“小心人死在狱里……”
“她寻死?”官差一愣,有些犹豫,这寻常人死在狱里,他们是要担干系的。
“最好就是把家人叫来,领回去……”魏瑶道。
“我不要回去……”女人头发抓的凌乱,“他们都希望我死,他们都希望我死!”
魏瑶俯身看着她的眼睛,“那我把你送回山上,关起来?”
女人听到“关起来”三个字,眼中顿时回了神,猛地摇摇头。
“多谢小姐解围……”谢远躬身一礼道。
“没什么,不过是看见这天底下最无奈的事,就帮一把……”魏瑶摆摆手。
“最无奈的事?”小厮不解。
“好心人,帮了可怜人。”魏瑶看向小厮,他十五六岁的年纪,个子瘦瘦小小的,不过忠心护住,人也很是机灵,“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么?”
“没有。”小厮摇摇头。
“说在冰天雪地里,一个农夫,在路边看到一只冻僵的蛇,于是好心把它放在怀里带回家。你猜怎么样……”小厮认真听着,摇摇头,魏瑶继续道,“那蛇醒过来,以为农夫是坏人,就把他咬死了。”
“啊……”那小厮被唬得一愣。谢远读过一些佛门隐喻故事,听到这里,顿时明白过来。
“我看那妇人样子的确有些异于常人……她可曾受过什么磨难?”谢远问道。
“这磨难……”魏瑶略一思索,“就是谢公子赴任的原因。”
这话说得婉转,谢远联系刚才女子的诸多表现,反应过来,“她是陈蒲案的受害者……”
魏瑶点点头,“谢司马到任后,怕是第一件事,就要着手这些受害者的安置问题。”
“我明白了……”谢远点点头,“今日还未请教小姐名讳,一番点播谢远受益匪浅,改日定然登门拜谢。”
“我叫魏瑶,你应该听说过……”魏瑶摆摆手,“不过我如今是陈蒲案的知情者,暂居王府。今日事小,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魏家小姐……”谢远顿时想起殿试结束那日临江宴饮,还曾和这位小姐有一面之缘,不过当时天色太暗,人又太多,也就忘得七七八八了。魏梁历来在御史台很有名声,被贬至永州一事当初也闹得沸沸扬扬,谢远很快就联系起来,“家父谢勋早年和魏伯父有过同窗之谊,待此间安顿好,定登门拜见。”
“好说……”魏瑶应和,反正不是我应酬。她看一眼谢远不卑不亢,疏远有礼的样子,估计自己父亲见了,也会觉得不错。
“魏小姐……”一个侍卫突然跑过来,道,“王爷喊您回去,说是犯人招了,需要对质。”
“谢大人,先行一步……”魏瑶见礼后,匆匆跟着往回走,嘟囔道,“招供就招供了,我又不是西南党人,我怎么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