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墙,李国强轻轻呼吸着,不敢惊扰了对面的那二人。他也不是有意听墙角的,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不听白不听”就是这样的道理。
刚才张福的话似乎起了些作用,张碧莲的哭声渐渐轻了下来。
嫡庶确实是国人从古至今无法割舍的伦理人常。
二者不管是家庭地位,社会地位,还是法律地位都是天差地别的。继承权不同,未来的婚姻安排也是云泥殊路。
就像现代人说起私生子,难免会带有偏见和鄙视。
所以张福这番话确实是为了妹妹的前途着想的。
只听张碧莲再次抽泣几下,开口问道:
“兄长,你果真要这么做?”
“拿过来!”
伴随纸张摩擦的声音,张福继续说道:
“你有什么不舍得的,这卖身契收在为兄身上,你还不放心?待此事过了以后,你想要多少个奴婢,为兄都给你买去。”
“可是......”
“又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奴真的很喜欢主人嘛!呜呜呜呜......”
听声音里的情绪,张碧莲的话说得情真意切,好像确实心悦张公瑾。
“唉,小妹......”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张福似乎追着张碧莲远去了。
再等了好一会儿,隔壁没了声音。
李国强寻思着,张碧莲居然是真的喜欢张公瑾,并非张福口中的想攀附权贵登高枝。
听这段话里的意思,张福好像很不满意现在的状况。似乎张管家对张公瑾的收留并非心存感激。
不过更奇怪的是,张福问妹妹张碧莲那里春花的卖身契,偏偏又把卖身契收起来,而不是销毁掉呢?
他这么做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吗?
李国强一时摸不透对方的路数。
“崖自”趴在隔墙上静悄悄看完了一场好戏,很快大猫转过头瞧向李国强这里,那意思好像在问,这场戏好看不?
“嘬嘬!”
李国强抬手抓握,示意“崖自”下来。
大猫却不理不睬,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后大猫轻盈地跳上了房顶,消失在夜色之中。
每个人都有鲜为人知的部分,张碧莲也有她痴情的一面,而张福也有他阴暗的一面。今天若不是听到了这番对话,李国强永远也不会知晓那二人心中的真实想法。
这大猫“崖自”太不够意思了,把自己引到这里又丢下自己跑了......
这会儿能干些什么呢?还挺无聊的。
李国强无可奈何地回到屋里。
在床边无所事事地靠了片刻,他记起之前在幻境中和春花一起看到的那个场景。
‘那是个什么情况?’
李国强分析之下,有一个解释比较合理,其实那是春花内心深处的一段记忆。
如果说那个小女孩是春花小时候的话,那倒在血泊中的一男一女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