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啧啧称奇,大拍马屁。
秦老道一时不敢相信,自己那套老年保健操还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他困惑间,便听余凉一阵窸窣作响,并脆声喊道:“求前辈允准晚辈修习通元功法,救人一命!”
秦老道慌忙后退半步,举起火折子送了口气,烛火的明亮瞬间照清了两人的姿态。
余凉面朝秦老道双膝跪地,行的竟然是拜师礼。
秦老道瞪大了双眼:“可别闹!就贫道学的那几个盘坐榻上的‘功夫’,治失眠之症大有可能,救人?能救什么人?”
余凉往后一指,指向晕厥在地上的萧寒尽:“救他!再者……晚辈不是指这个。”
“那能是什么?”秦老道更疑惑了。
历经数亿年才形成的神秘溶洞,此刻隔绝洞外的夜莺蝉鸣,没有了其余的声响,唯有余凉与秦老道,在炳烛之明中,沿着岸上石块,一个一个地细探考求,与百年前通元先祖们,遥远却又咫尺地相见。
待秦老道跟随余凉的脚步,概观了沿岸这些奇形怪异的石块后,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前辈?”余凉。
这声叫喊唤醒了恍惚中的秦老道。
他深叹了一口气:“原来祖师爷们留下了这么多东西,若贫道年轻时,胆子再大一些,也如余小友一样敢冒死闯那暗河,说不定通元派如今,就不是这般景象了……”
微弱灯火中,秦老道一脸神伤之色,余凉欲要安慰几句秦老道,他却摆了摆手:
“余小友想学,尽管学吧!反正如今贫道这般年纪,是学不下这些东西了,与其绝断于此,不如让有缘人学了去。”
对他来说,登陵相逢,同出道教,又有闯河的胆魄与发现这些石头的机缘,余凉,就是这个有缘之人了。
秦老道释然而笑,突然觉得暮年之时能得见昔日祖师们的才学,那他几十年来日日守护教派遗址的这份坚持,多少不算是一件傻事了。
余凉宽慰道:“前辈不必悲观,既然通元功法仍传于世,您再收个徒弟从小带起,他日光耀门派,东山再起,未必不可能啊……”
“贫道看都看不懂,谈何带徒弟?”秦老道自嘲道。
“前辈只管去挑个不贪享乐、只求温饱的小乞丐,您再教他识字习道,待晚辈回太初时将通元功法化写成书、注明要义,不怕读不懂。只要有人传承,世世代代,通元定有再次扬名的一天。”余凉神情郑重。
结交秦老道出于余凉的私心,可是他带她入密道、为了拒交镇狱愿意陪她下暗河,种种皆是有恩之举,在这件事上,余凉就没有再白承一份情的意思。
待与秦老道又请教了一些通元派的教义与他的那套强身健体的修行道法后,余凉结合石块上所载的通元内功,开始尝试为萧寒尽压制体内寒气。
因道家功法有其相似之处,余凉学起来发现顺畅非常,更庆幸的是,石块画上有些不解之处,用宿齐补阙的通元剑法来联想,皆能解惑答疑,一通百通。
通元的正阳之气渐渐在萧寒尽体内占据了上风,余凉控制着它游走经脉,将四窜游走的断月寒气汇聚于中央后,催使正阳气道化身麒麟之势,一口吞噬了这团断月寒气。
“嗯!”本盘坐着的萧寒尽闷声伏倒,吐了一口血后,缓缓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