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河穿过单乐县后,便来到了福泽县,在这里,明公河被称作同阳河。
福泽县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土地,展现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壮阔与宁静。
张三牛精心筹备了千余块胰子,正欲携带运输队成员去福泽县进行商业试水。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他即将启航之际,轻轻按下暂停键,县令韩岩的突然邀约,如同一场不期而遇的春雨,打湿了张三牛原定的行程。
在明月楼那金碧辉煌的厅堂中,歌舞升平,丝竹之声悠扬,觥筹交错间,笑语盈盈,一派繁华景象。
待欢愉之情达到顶峰,韩岩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静水投石,泛起层层涟漪。
韩岩言辞恳切,目光中却隐含深意:
“时局维艰,我朝边防告急,需广开财源,以固疆土。故而,决定征收边防税,按照人口收税,每个男丁收税100文,女丁收税80文,丁以下者收税减半,小儿再次减半,平均下来,每个乡镇皆需承担一百六十两银子左右,此等重任,非诸位贤达不可担也。”
张三牛闻言,心中微动,旧日记忆悄然浮现,那次管理徭役的波折,让他损失了七十多两银子,故而,他对县令的“委托”多了几分戒备。
单乐县有十一个乡镇,每个乡镇一百六十两银子,总计一千七百六十两白银,加之县城百姓,怕是要逼近两千两之巨。
气氛一时凝滞,众人面面相觑,皆感压力山大。韩岩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目光温柔地落在了张三牛身上,示意张三牛作为第一个发言者。
张三牛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以他特有的沉稳与机智,巧妙地来个等价交换:
“县令大人言重了,我虽无经天纬地之才,却也有几分闯劲,我正打算前往福泽县试水商海,若得大人一纸路引,自是如虎添翼。
至于边防税之事,我等自当群策群力,竭力完成。”
此言一出,既显其机智应对,又不失礼节,更巧妙地为自己争取了未来的便利。
韩岩闻言大笑,拍案叫绝:“张伯爵果然爽快,路引之事,包在我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张力,一声不轻不重的哼声突兀响起,带着几分不屑与质疑:
“嘿,好大的口气!你莫非以为这是孩童的戏耍?这区区一百六十两银子,岂是轻易能筹集到的?”
张三牛闻言,眼神微眯,循声望去,只见竹篱镇镇长方铁竹赫然立于人群之中。
这竹篱镇,乃是单乐县内一隅贫瘠之地,而方铁竹,则以刚正之名闻于乡间,心系百姓,此情此景下挺身而出,也是情理之中。
张三牛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语气中夹杂着几分讥讽:
“我的言语是否狂妄,无须阁下置喙。这是县令大人的委托,我自当全力以赴,就怕有人阳奉阴违,导致税银难以聚齐。”
方铁竹面色一沉,怒火中烧,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是在指我未尽全力?”
张三牛轻轻一笑,言辞间暗藏锋芒:“我可没有指名点姓,不过是有人自作多情,对号入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