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的她,很是霸道。
真是……
连笑都不让他笑了。
而他方才并不是在嘲笑她,只是在开心她有这般的改变。
她本该就是这样的性子,不用再藏着掖着的。
听到能够带回桃花醉,怀中之人没再气燕寒笑自己。
她星眸忽然一亮,脑袋小幅度地点了又点,“想!”
“想啊…”燕寒拖着尾音,假意考虑着要不要同意她带回去。
芙礼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红着一张小脸,乖巧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月色中天,夜色融融。
燕寒呼吸微微一颤,大掌揉着她的细腰,提着要求,“想要这桃花醉很简单。”
“昭昭亲我一下,这桃花醉你想带多少就带多少如何?”
这要求于芙礼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又不是没有主动亲过燕寒。
更何况,此刻这船中也只有他们两人。
酒意上头,她也更为大胆了些。
月光透过纱帐漫入,洒落在芙礼的身上,衬着她迷人的面容。
她眸中含着点点水色,眼睫如同蝴蝶轻颤着。
而后,她倾身靠近燕寒,柔软的唇瓣贴上他的。
轻轻地吻着,带着桃花醉的香甜,惹人陶醉于其中。
唇瓣猝不及防地相撞,燕寒匀缓而炙热的气息像火苗舔纸,倏地蔓延过来。
隔着极近的距离,看见她迷蒙的眼底倒映着他的神情。
她只浅浅亲了一下便离开。
芙礼脸上洋溢着即将得到桃花醉的喜悦,嗓音软糯着,“亲完了…那昭昭想带多少坛,夫君可就不能拒绝了。”
她要带好几坛回世子府中,馋时就可以喝上一杯。
想想都觉得美滋滋。
而燕寒哪里要的是这般短暂的吻?
岂不是便宜她了?
都落入他怀中了,燕寒怎会就轻易地放过她呢。
男人低头吻她,吻得比她方才重多了,夹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滚烫情愫,侵占她的感官,侵占她的心神。
他呼吸沉沉,吮着她红唇的力道重而又分寸。
“…唔…”
顷刻间,芙礼娇柔的声音传出。
她被亲得酥麻,狭长勾人的美眸微微眯着,却享受着燕寒带来的暖意。
片刻后,芙礼被他抱坐在怀中,红着脸喘息着。
燕寒缓缓退开,大掌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腿肚,嗓音低沉磁哑,“方才可撞疼了?”
醉意有些深的她,长长的青丝松散在肩膀上,微闭的眼睛间透露着迷人气息。
回想起方才撞着时情形,燕寒不但没有上前扶住她,还嘲笑于她。
这会倒是终于想起来要哄她了。
她的小腿肚是不怎么疼了,可她却觉得委屈了。
为了几坛桃花醉,撞疼了腿,还赔了吻。
亏了亏了。
且她自己还不知道,这桃花醉能否带得回去。
芙礼眼眸氤氲着雾气,软声嗫嚅着,“疼…”
燕寒方才不紧张是因为知晓她的脾性。
她最怕疼了,若是真撞疼了,方才她可就不会有那踢桌子的小动作了。
只是听到她这声娇软的声音,心间还是颤了颤。
大掌在她撞疼的位置揉了又揉。
芙礼心中那股委屈倏地散开,躺在他怀中舒服地享受着专属于她的待遇。
瞧着妥妥是一个小祖宗。
她小手勾着燕寒的脖子,身上的清香随着春风阵阵传出,使人迷离。
好似为了奖励燕寒般,她再次靠近,亲了亲他的脸颊,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夫君不用再揉了,已经不疼了。”
她松了一只手,指着那小酒坛,眼巴巴地看着,“我还想喝桃花醉…”
盯着她越发红润的双颊,燕寒挑眉道,“昭昭不怕喝多醉了?”
“不会醉的,昭昭还可以再喝!”
燕寒揉着她温热泛红的耳珠,“还说不会醉,你不喝酒时何尝是这般模样?”
明明就是醉了,还嘴硬着呢。
芙礼不乐意了,扭着身子便要去够那酒坛子。
“你莫要乱动,我替你端来。”
燕寒深怕她又磕着碰着,连忙替她拿过他方才为自己而倒的那杯。
他只不过轻轻迷蒙了一口便没再喝,这会又要顾着有些醉意的她,也就没那喝的兴致。
况且方才也从她嘴里已然深深品尝到了不是吗。
酒杯端到她眼前时,燕寒似笑非笑道,“昭昭可知这桃花醉乃是表达爱意之物?”
桃花醉刚过她手,便又入了她的口中。
芙礼浅浅地打了个酒嗝,迷离的眼神看向他,“嗯?”
“花间居流传着一段传说。”
“若是心中有心悦之人,那便到花间居的桃花林处去埋下一坛桃花醉,来年酿成时将它亲手赠予。”
“若是心悦之人喝下这桃花醉,那便代表她同意了这段姻缘。”
芙礼惊讶道,“这可是真的?”
燕寒笑着捏了捏她的鼻翼,“真的。”
“还有——”
“若是在这花间居处交杯饮下桃花醉,两人的感情便能连枝共冢、花开并蒂。”
燕寒本是不信这些的。
可不知为何,脑海之中竟忽然想起之前听到那守着桃花林处的老嬷嬷提起的这些个传说。
他觉着,信一信好似也无妨。
且这寓意甚好,他不由来的喜欢。
男人又靠近她几分,轻柔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昭昭可要与我一同饮这交杯酒?”
交杯酒?
她忽地星眸泛着亮光,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
从今日文茵同她聊起大婚事宜之时,她就一直没在状态。
时不时的便想着自己那场寂静又孤独的婚礼。
是婚礼吗?
称不上的。
顶多就只是坐着马车入了府。
有喜庆的场景却没有喜庆气氛。
只有她一人,坐在屋中发着呆。
芙礼深知自己的身份地位,能有体面的一个世子妃身份,已然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就如季子瑜说的那般,和亲公主免不了伺候一代又一代的君王。
可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