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为了保护玉墨的安危,当着吏部的人,諴亲王府内的下人不敢乱来。
若是吏部的人一走,諴亲王府内阿展势大,恐怕朝着玉墨生出了什么恶心。
在没有足够的势力面前,就是应该退避的。
让她前去清东陵的圣旨应当到了吧?
她不住的张望含凉殿正室外头,还不知道皇上是不是放下了戒心。
身穿一身蟒袍的允袐,手中捧着一根竹管子入内,眼中伤心不已,他的蛐蛐没了,他重金找来的蛐蛐没了。
他太过伤心了,但他上翘的狐狸眼此时,让他看起来,居然是在“笑。”
安陵容瞥见了允袐手中的竹管子,又见允袐的长睫垂下,晕染出了淡淡阴翳,她忍住心下的促狭之意,这赤胸墨蛉蟋本就应该消失了,堂堂亲王,日日玩物丧志。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牵连到阿展身上的,阿展是陪着允袐长大的小厮,又有钱嬷嬷是太妃身旁旧人这层关系,允袐难免对阿展多信任些许,也多倚重几分。
她如今刚刚入主王府,眼下太后扶灵一事迫在眉睫,她想要最快的掌控允袐,对,是掌控。
她是要允袐只听她的话的,可如今王府中,势力盘根错杂,且她新妇入府,若是一味惩罚阿展,恐怕只会适得其反,于她的名声也不慎好。
她是不愿她蒙上一入王府,就亲手惩处了王爷身旁小厮的名声的。
是以,她要阿展去不成清东陵。
若是按照她的预想,她是要...
她正想着,允袐狐狸眼狭长,漆黑如耀石的眸子闪动一层光泽,手中捧着那竹管子又往前送了送:“本王今日在宫中惦记了一日,怎么就死了?”
“死了?”安陵容惊讶,她身子前倾,无声接过了那竹管子。
“看来是阿展没照顾好。”
“既然是王爷喜欢。”
“那便重金再寻一只。”
“对了,王爷,您不是说要为妾身讨赏的么?”
允袐听得此言,神色带着哀伤,他将这竹管子放到了黄花石案上,转身去扒拉了另外一只厚重的沉甸甸的荷包出来。
“今日本王忘了,给你这个。”
“这是暖玉,这还有东珠,这是母妃留下的。”
“都给你了。”
安陵容望向这双鱼佩,心内失笑,便听得允袐叹了口气:“是,再寻一只来。”
“下一只就要叫做”二炮“了。”
正交谈之时,有个丫鬟从长廊中,淡绿色的丫鬟衣裳不断抖动,胸膛喘息不已:“奴,奴婢。”
“什么事,缓缓再说。”安陵容道。
“宫里的公公来了,正向含凉殿而来。”
“王爷和福晋出去看看罢?”
江来福来了?安陵容听到这句话无声抿唇,宽大袖口下的指尖也无声的拽紧,她起身出了含凉殿。
玉墨在一旁吩咐道:“还不快快布置好香炉?”
当小丫鬟们,手脚麻利的正在王府中庭摆着香炉,此时,江来福身后带着养心殿的宫女,手中还捧着锦盒,以及许多绫罗绸缎,更有一盒珠子一般的东西。
此时,锦盒开着,安陵容多看了几眼,她在看到养心殿传旨太监身后宫女带来的是赏赐,而不是毒酒的时候,心才真正的平复下来。
看来,皇上的戒心被自己打消了。
她心内全知,却面上惊讶问道:“江公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