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足以看出祁云州对来人的嫌弃。
肃王只当没听见。
相比于没什么用的凤印,他更想给祁云州添点堵。
他假惺惺道:“摄政王的腿又不长在本王身上,本王可管不了他去哪。”
祁云州:“……”
通过周围人的讨论,沈寻知道了来龙去脉。
玄衣男人是摄政王谢澜,祁云州的死对头。
但这位摄政王手无缚鸡之力,还大字不识一个,能当上摄政王,全靠先帝的圣旨。
先帝驾崩前,写下圣旨,让玄衣男人为摄政王。
摄政王存在的意义,只有在祁云州想要砍人灭九族的时候制止他。
祁云州是暴君,看人不顺眼,不管那人是谁,提刀就砍。
说来也怪,祁云州想砍奸臣时,摄政王不为所动,但冤枉了忠臣,摄政王就拿出先帝的圣旨压祁云州。
所以,准确来说,摄政王就是大夏朝堂上的吉祥物,忠臣的保护伞,佞臣的催命符。
沈寻心里犯嘀咕,这样也能被肃王篡位,也不知道是肃王太强,还是她儿子太暴君。
队伍缓慢朝着城门口走去,肃王好心给提供了一辆马车,祁云州让钟淡月乘坐。
钟淡月不情不愿进了马车,不一会儿,马车里就传出一阵压抑的哭声。
祁云州让之前伺候他的太监陈得喜赶车,他这在马车旁跟着走。
陈得喜心疼地看了一眼祁云州,“皇……殿下,您也进马车吧。”
祁云州摇摇头,“让月儿在里面自己待会儿。”
再说,他娘还在外面,为人子的怎么能独自享受呢?
这里人多眼杂,等出了京城,就能让娘也进马车休息了。
流放队伍缓慢往城门口走去,躲在家里的百姓看着这群人,心里满是对未来的迷茫。
废帝虽然暴虐,但不怎么劳民伤财,也不知道大夏这位新的君主如何……
出了城门,沈寻看到了另一只流放队伍,那里面是文臣武将及其家眷,他们要被流放到另一个地方。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自然要提拔自己的亲信,对于占着坑位的老臣,或明升暗贬,或砍头流放。
两只队伍碰面时,沈寻只看了两眼,结果那只队伍里窜出来一只大耗子!
沈寻下意识退后两步,却撞在一个人身上。
谢澜扶住她的肩膀,“姑娘,你没事吧?”
男人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服传来,沈寻身子僵了一下,“多谢。”
她与谢澜拉开距离,看向那只大耗子。
准确来说,是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男人抱住祁云州的腿,哭着喊着叫他姐夫,还说要跟着祁云州。
祁云州一脚将男人踹开,对那支队伍的官差道:“还不把他拉回去!”
官差如梦初醒,凶残地拉男人回队伍里。
祁云州对马车里的钟淡月道:“月儿,你放心,他们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钟淡月没有出声,祁云州神色落寞,这一幕被沈寻看在了眼里。
不愧是祁澜那男人的亲儿子,这踹人的方式简直一模一样。
想当初她那些极品亲戚,就是被这样踹飞的。
就是追姑娘这方面不像,改天她亲自教学!
到了十里长亭,两支队伍要一南一北分开,大耗子嗷嗷叫着喊姐姐,马车里的钟淡月没有说话,但哭声又传出来了。
祁云州却顾不得安慰她,他找到沈寻,就见谢澜站在沈寻身后。
他瞪了谢澜一眼,把沈寻拉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祁云州紧张地看了她一眼。
沈寻叹了口气,“说吧,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