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夫人不由奇怪道:“龙衣,你这是为何?不是说不在这里常住的吗?为何还要买下来?”
玉龙衣说道:“我这是做的万全打算,若是顺利,到时候接了你们走,尽可以把这里再典卖了。万一我耽搁了,你们也有个安身立命之处。”
褚夫人听了她的话,点头道:“你小小年纪做事如此周全,名门之后确乎不同凡响。我这里你不须记挂,尽可放手去做你的事去。”
第二天清早,玉龙衣早早起来,褚夫人亲自下厨给她和奶娘做了早饭,子明还未睡醒。玉龙衣悄悄将一个绣囊交给褚夫人,里面装着一万两银子的银票,还有一些珠玉宝石。叮嘱道:“这些义母一定要收下,我走之后你和子明要好好保重,我会尽快回来,若是有事耽搁了也会想法子捎信给你们。”
褚夫人点头道:“你不须记挂我们,我会早晚一炷香,祝祷你一路平安,凡事顺遂的。”
玉龙衣怕再耽搁子明就醒了,见自己离开会哭闹,便狠一狠心,径直上了马车,和奶娘赶去和阿初会和。
十天后,一辆油壁暖棚的马车缓缓走在前往烟州的路上。
玉龙衣将瑾渥膏敷在脸上,闲倚在车中闭目养神。在焚城逗留三个月,除掉了崔徵一家,也足足易容三个月,脸上的肌肤有些不适。
“小姐,离烟州还有五天的路程,你想好怎么对付那姓常的了吗?”阿初的话把玉龙衣唤回神。
“也不过是寻找机会,见机行事。常在望当年和崔徵朋比为奸,诬陷我爹娘,踩着我玉家人的尸骨登上三品官位,如今外放烟州太守,如何能放得他过。”玉龙衣淡淡应到。
其实当初陷害玉寿夫妇的远不止崔徵和常在望,但那些人如今已有很多不在人世,或毙命于宦海,或病死老死,还有几个被流放到了极远的不毛之地,生不如死,一时也难以追究。
官场就是如此,连玉寿那样的臣子尚且不得善终,其余人等又怎么可能永葆无虞呢?火禄及年纪越大,疑心病越重,多少大臣都是以莫须有之罪被弄得丢官弃爵、家破人亡。因此,即便玉龙衣想要报仇,却已经连仇人都找不到了。
“小姐偏要弄什么劳什子计谋,依着我干脆一刀一个杀却,省多少麻烦。”阿初咕哝道。
玉龙衣闻言也不恼,轻笑一声跟她解释:“我的师姐,一刀一个当然杀得,可杀完之后呢?”
“跑咯!”阿初接口道:“不信那些酒囊饭袋能抓到咱们。”
“谁能抓到阿初女侠?”玉龙衣笑:“可既然抓不到咱们,就一定会有别人来背这黑锅。连累无辜,从来为行侠之人所耻。何如让他们自取灭亡来得干净?”
阿初听后,敛容谢罪道:“小姐果然比阿初见识高明,我以后再不敢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