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微正在新房里坐着,听了崔夫人的话问道:“刘文书已死,人命关天,他有家室,比不得这府中买来的丫头小厮,自然要报官的,到时丞相该怎么说?”
“就说他勾引玉蕊,”崔夫人回答:“老爷气不过才杀了他。”
月微冷笑一声说:“俗话说得好’捉奸捉双’,就算是杀自然也没有只杀奸夫不杀**的道理。若是只杀刘文书一个,难道不会有人说是丞相借故杀人么?本朝律法:奸夫**,其罪确凿,本夫杀之不犯死罪。留下一个活口,届时她若是不肯承认,能奈她何?小夫人又不是傻子,知道若是承认与人偷情,须得受鞭刑之苦,她岂能受得住?”
一席话提醒了崔夫人,忙忙去找崔丞相,附在耳边把月微的话说了。
崔丞相毕竟是官场里打滚的人,明白里面的利害,看玉蕊抖成一团跪在地下,纵使不舍,也只好把她也杀了。
报到官府,所谓官官相护,再加上依照律例,这两个人也算得上罪有应得,因此崔丞相只出些丧葬费也就罢了。
最着恼的是崔遇之,好好的喜事被搅得散了。因为刘文书和玉蕊被杀的时候,二人还未行礼,月微说什么犯煞气不吉利,崔夫人自然听月微的,圆房的事情便又搁下了。
崔丞相手刃奸夫**这件事虽然没有导致牢狱之灾,但崔丞相还是窝火不已,偏偏玉蕊所生的儿子进之,因为年纪小思念母亲,终日啼哭。
不知是谁告诉他,母亲是被他爹杀死了,这孩子就整天扯着崔丞相要娘。
最初的几日,崔丞相尚且还耐着性子哄他,到后来耐性渐渐没了,只是让奶娘把这孩子带离眼前,免得闹得自己心烦。
这一日进之不知怎的又跑到崔丞相跟前,打滚哭道:“还我娘亲!还来还来!叫你杀了我娘,我以后长大了第一个先杀了你!”
崔丞相听得心烦,忍不住就踢了那孩子一脚,正好踢在心窝上,竟然活生生把个小孩给踢死了。
崔家连着死人,自然也就没心思办喜事,月微和遇之的事情一耽搁又是半月有余。可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所以崔家又选定了吉期,只是这一次并没有大操大办。
行过礼后,丫鬟婆子们都退下去,把新房的门关了,只剩下月微和崔遇之两个人。
崔遇之早就垂涎月微,虽然自己之前也没少风流快活,可那些庸脂俗粉又怎能比得上月微?
崔遇之满面喜色地看着月微道:“你这小妖精,真是叫我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说是我的偏房,却进府将近三个月都没教我挨着边儿,如今可好了,看你还能跑到哪儿去。”
说着就扑过来搂抱月微,月微轻巧地闪开,娇笑道:“少爷好心急,合卺酒都不吃一杯么?”
崔遇之见她不似往日庄重,俏皮中带着妩媚,心中更喜,忙应道:“怎么不喝,瞧我不灌醉了你。”
月微将酒壶拿起斟了一杯酒递给崔遇之,崔遇之也忙斟了一杯递给月微。还说道:“须得吃个交杯盏儿才应景。”
月微害羞,扭了脸儿说道:“头一杯该我敬你,第二杯才得喝交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