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天微微亮，在黄巢的授意下，邓仓把邓茂偷偷带走。

为了不出意外，给了邓茂一匹马，甲胄也还给了他，重新把头上的黄巾戴上，送到了涿县城外五里的地方。

“族兄，今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说完，邓茂策马直奔程远志的大营而去。

程远志在自己的营帐里一宿未睡，围城第二天，东侧大军突然崩溃，自己的副将生死不明。

一万多人逃回了六七千，军中人人都知道黄巾迎来了一场大败，士气大跌。

问那些回来的人，是如何败的？

答曰：黑色骑兵。

涿郡怎么会突然冒出一支自己不知道的骑兵？

程远志再问：骑兵有多少人？

答曰：几百人。

三百也是几百，八九百也是几百。到底几百人？

程远志有些崩溃，一万多大军败了，竟然连个像样的消息都传不回吗？

为了安排这些败卒忙活了一晚上，早间程远志命人严加防卫营寨，打算休整两天再看。

结果突然有人来报，副将邓茂逃回来了！

程远志大喜，连忙让人把邓茂带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邓茂蓬头垢面，身上甲胄上有不少血污，走进来也不客气，不等程远志招呼就一屁股坐下。

“水！有水没有？”

程远志命人把水送到他手里，邓茂端起碗就是大口往肚子里灌。

喝完，邓茂先是擦了一下嘴，然后才喘着气对程远志说道：“大帅，这次算我命大，碰到了族人，才捡回一条命。”

由于之前的一系列毫不违和举止，程远志没有怀疑邓茂。

“回来就好！昨日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突然间就败了？”

邓茂回答道：“昨日我按计划率兵攻了一天城，快天黑前，鸣金收兵回营。正值兄弟们疲劳懈怠之时，一队骑兵突然从我大营后方突袭，我军毫无准备，还未进营就被冲到面前。我带着士卒仓促迎敌，敌骑气势磅礴，接战前我军大量士卒逃走，阵型大乱。敌骑冲进后，其势不可挡，队伍被冲散，我也被那为首之人一槊扫落马下。”

终于知道东门是怎么败的了，程远志心中有了底。

安慰道：“汉军狡诈，竟然在咱们身后还埋伏了骑兵，如此情况，就算我来面对也必然大败。邓将军不可灰心，当整师再战，一雪前耻。”

黄巾军中本就缺少高级军官，大家都是从活不下去的泥腿子走到今天，创业之初难免磕磕碰碰，还不留行战败追责那套。

屡战屡败没关系，屡败屡战就是好汉！

邓茂行礼道：“多谢大帅宽恕，只是我的部曲被打散，士气全无，恐怕数天之内都无法助你攻城了。”

“无妨，你且先恢复元气。我大军主力仍在，若是把那些逃回来的兵卒重新整顿好，我军仍有四万人！”

“对了，突袭你的骑兵大概有多少人？”

“三百。”

“什么？只有三百！？”

程远志吓了一跳，他原以为能把邓茂冲破，怎么着也得有个七八百骑兵，没想到只三百骑兵竟然就能有如此威力。

也难怪他事先不知道涿郡的骑兵，三百这个数字实在太小。

把邓茂打发去休息后，程远志吸取教训。

让信使传令，南门和西门今日也不得攻城，全军严守营地，准备拒马木桩等物，在营前深挖壕沟。

绝不再给那伙骑兵机会！

安排完这些，程远志才躺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