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命冠军义从原地休整,把几个什长都叫到了跟前下达命令。
“我决定攻打前面那三百余人的鲜卑部落,现在全军寻隐蔽处驻扎,除了高览所部,其它人轮流派人放哨,哨位至少放五里远。”
高览问道:“屯长,那我做什么?”
“你夜里带人去探查那部落的情况,万万不可惊动他们!发现鲜卑王庭的人走了后,立刻向我禀报。”
“诺!”
高览快速应下,就要离去,黄巢把他叫住。
“无论有没有发现,每两个时辰需派人回来报告情况。如超过两个时辰无人回来,我立刻带军远离!”
“诺!”
高览若有所思地离去。
随后,黄巢带着冠军义从的主队都缩在两个小山坡中间,这里两侧视线受阻,前后的视线也极其受限,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接下来就等那伙鲜卑王庭的人离开,然后他们好对这个鲜卑小部落进行偷袭。
可不知为何,一连等了三日,都没看到鲜卑王庭的人离开。
此时,义从们携带的干粮已经不多,勉强只够两天的量,急的黄巢只好自己骑马去看看怎么回事。
把张飞留在原地稳定军心,黄巢跟着回来复命的斥候找到了高览。
“怎么回事?那伙鲜卑王庭的人为何一直没走?”
高览回答:“我也不知道,但这两日我们确实没看到他们走。”
黄巢合理地怀疑道:“会不会看漏了?或者他们趁夜偷偷走了?”
“应该不会,兄长你自己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两人爬上了一个小土坡,草原上障碍物少,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高览他们选择的这个位置距离鲜卑部落大概一千多米,地势稍高,恰好能够看到部落里的情况。
高览指着部落中间对黄巢说道:“兄长你看鲜卑人中间的主帐篷,在它的旁边插着一根旗,这就是那二十多人带的旗子,无论他们去哪儿,都不会丢下。”
黄巢定睛一看,确实看到了一根旗子,不过距离太远,饶是以他的眼力,也看不清旗子上画着什么。
就在这时,有几个人从主帐里走了出来,吸引了黄巢的注意。
这几人掀开帘布,有说有笑的走出帐篷,走了四五步,不知是谁说了句话,几个人都抬头朝着黄巢的方向看过来。
那些人只看了一下,又去做其他事情了。尽管隔着那么远,黄巢能明显感觉自己和其中的一人对视了一眼。
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了,走下土坡,黄巢让高览把人都叫回来。
“他们已经发现有人盯梢了,所以王庭那些人才没走。”
高览听了大惊道:“怎么可能,这两日我们兄弟都极为谨慎,怎么会被发现呢?”
黄巢没有责怪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里毕竟是在草原上,胡人世世代代在这里放牧,肯定有他们的本事。没关系,这不怪你们。”
而后,他又问道:“你们在盯梢时,鲜卑人有没有来找过你们?”
高览思索片刻,回答:“弟兄们在盯梢时,只要看到有胡人往自己的方向靠近,就会立刻放弃躲起来。当时我们都以为是胡人正常放牧,现在听兄长你这么说的话,那应该就是鲜卑人主动来找我们。”
黄巢本就是多问一下,见情况印证了自己猜想,也懒得多问了。
“所有人现在随我回去!”
有一义从不解地问道:“所有人?屯长,不盯梢鲜卑人了?”
“都已经被发现了,再盯梢有什么用?咱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诺!”
几人翻身上马,朝着义从大部队策马而去。
塞外风光极美,蓝天白云,绿草铺地,本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可黄巢却没有半点心情。
王庭的那二十余骑不走,难道就只能放弃袭击这个部落了?
几十人孤军深入,粮草不多,放弃眼前的这个目标,接下来还有机会碰到这么好的目标吗?如果碰不到,军队返回涿郡他们又能否撑过这个冬天?
答案肯定是撑不过!到了冬天只能解散义从。可是这次一但解散,他在此地的名望基本也就散了,等黄巾乱起,他还拿什么去争?
一步慢,步步慢,哪怕他再用二十年另外起来,中原大地的百姓死伤得也差不多了。
义不领财,慈不掌兵,这个部落必须打!
心中默默下好决断,回到驻地,黄巢马上叫齐所有的义从宣布:全军休整三日,三日后凌晨,出兵袭击!
此刻的他尽显枭雄本色,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