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五个什长商议好后,第二天黄巢就向所有人宣布了这个消息。不出意料,黄巢的话说完,下面的义从们就发出兴奋的喊叫声。
哪个大汉男人还没有个杀胡人的梦想?
又过了两日,冠军义从准备好出发,经过几人商量,选定路线先经燕国蓟县,再到渔阳,路过犷平,沿鲍丘水进入草原鲜卑人的地盘。
这次队伍加上黄巢共六十六人,马九十匹,在靠近边境前,伪装成武装商贩,没有载人的马匹上驮着干粮和绢布,每伍六匹骑乘马,三匹驮马。
队伍不算浩大,黄巢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连旗帜都没有立一杆,就率领队伍出发了。
日行四十公里,用三日就抵达了渔阳。黄巢命队伍休整一日,再度启程,只一日就从抵达犷平,这是出边境前的最后一个县城。
过了犷平,差不多就是胡人的地界,这里和内地的规矩不一样,弱肉强食,谁拳头大谁就是道理。需要防着的,不只是胡人,同样还包括汉人。
为了避免自己成为了别人眼中的肥羊,黄巢命冠军义们把长枪上裹着布拿开,把长弓和箭矢亮了出来,六十多骑兵,任何人一看,都不会轻易产生歹念。
继续北上,到了白檀,这里是一个胡汉杂居的县,此时已不在东汉的势力范围之内。
黄巢等人在此把带着的布匹全部卖出,换了五十多匹草原良马,带队向濡水河往北继续出发。
到了这个时候,冠军义从们已经把货物变成了马,机动性大大提高,同时也意味着,他们可以开始干正事了。
义从们认为的正事——杀鲜卑;黄巢和张飞认为的正事——劫掠!
让几个骑术好的义从两两组队,往队伍的两边散去,扩大视野,黄巢自己则带着主队沿着河流的方向慢速前行。
草原上地广人稀,想要碰到一个部落不容易,行军两天,硬是根毛都没碰到,众人跃跃欲试的士气都有所低落。
可他们毕竟只有六十几人,不可能像数千大军一样,把斥候撒上百里之远。草原行军最怕的事情莫过于迷路,为何李广难封?就是他多次率领队伍在草原上迷路,贻误战机,没有砍他的头已经是汉武帝对他的偏爱了。
作为成熟的主帅,黄巢可不会认为自己这几十人能比得上西汉的精锐骑兵部队,纵使找不到人,也只好老老实实的沿着河前进。
又过一周,还是没有碰到鲜卑部落,队伍的干粮已经消耗了一半,不得已杀了两匹老马吃。
这个时候冠军义从的士气已经非常低落了,所有人骑在马上无精打采,不少人已经有了回去的念头。可黄巢不甘心,来都来了,怎能无功而返?
况且,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原路返回花的时间也不见得会比继续走下去少多少。
等队伍走到濡水和鲍丘水相距最近的地方,怕补给不足,黄巢下令队伍转过方向,沿着鲍丘水南下返回。
走了不到一天,黄巢正麻木地骑着马,看草原上的风景。突然前方派出的义从快马返回。
见此反常的情景,这是发现鲜卑人了?黄巢瞬间来了精神。
果然,返回的义从报告,前方十里处发现了鲜卑人。
黄巢又追问这伙鲜卑人的情况,义从告诉他,这伙鲜卑人不是一个部落,二十多人个个骑双马,带着刀和弓,有人身上还穿了的甲胄,举着旗子,像是鲜卑王庭的人。
一听到有胡人,还只有二十多个,张飞有些按捺不住了。
“兄长,好机会!俺的手早就痒了,正好拿这二十人练练!”
高览,邓仓几人没有说话,他们的眼神中也暴露跃跃欲试的想法。
黄巢没有立刻对张飞的问题进行回复,而是低头深思起来。
鲜卑王庭的人出现在这里干嘛?光和四年,统一鲜卑人的领袖檀石槐病死,让东汉的北方边郡减少了很多压力。
檀石槐死后,继承汗位的是他儿子和连,和连继位后率军进攻本地人,当年就死在了箭矢之下,他的侄子魁头成了鲜卑大汗。
由于没有威望,各部首领已不再听王庭候调令。鲜卑王庭的人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会有什么目的呢?
难不成是为了联系各部落今年冬天集体南下劫掠汉地?
心中有了大概的想法,黄巢才开始思考张飞的建议,这二十几个胡人能打吗?
当然是不能!鲜卑王庭的正规军,黄巢肯定是不打算去碰的,虽然对方只有二十几人,冠军义从六十六人硬拼肯定拼得过,但减员是肯定的。
每一个冠军义从都是黄巢现在的心头宝,可舍不得这样去换人头。
于是他回复张飞,同时也是告诉众人。
“不可,这伙人不好惹,我们无一人身上有甲,拼起来死伤很大,打赢了还没什么收获,得不偿失。”
黄巢再次强调不准轻举妄动后,重新派了人远远跟上。
鲜卑王庭的人不好动,可只要跟着他们,就一定能够找到鲜卑人的部落。
队伍刻意放缓速度,隔着十来里跟在这队鲜卑人后面,用不了半天,就发现了一个近千人的部落。
千余人的部落,能骑马战斗的人可能得有三四百,不在黄巢的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众人原地等待了一晚,第二天,那队鲜卑王庭的人离开部落,往东出发。黄巢带队绕开了这个部落,继续跟着。
一天后,他们发现了一个小部落,大概三百人规模的样子,能战斗的男人大概一百个。
机会来了!
对方部落能战斗的人数虽然高于己方,但只是普通的部落民,有心算无心下,义从们很有可能用极低的损伤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