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站在三楼某户的门前,按响门铃。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医院的保安部强行带到这里并要求这么做。
她只能心怀忐忑、乖乖照做,木然地站在门镜前,一切听指挥。
门里传来了穿着木屐的脚步声,停了几秒。
八成是里面人正透过门镜观察来客。
那人一瞧外面是阿依,喜出望外,马上开门,两眼放光地盯着她问:“你怎么来……”
还没等他说完一句话,不知哪里伸过来一只大手,抓住门边用力往外一拉,防止他关门。
同时,一面防爆盾立刻向他扑了上去,把他按倒在地。
接着,第二、第三个人压上去,第四、第五个人围在旁边锁手锁脚,几秒钟的工夫,他已满身大汉,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没有一丝反抗的力量。
他吓得浑身僵硬、惊慌失措,刚要大喊,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坨布。
阿依赶紧退到一边,听命令下了楼,坐进车里,被送回家去,从头到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楼上的保安部副总监对地上的人说:“廖医生,对不住啊,有命令在身。”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进廖铭的裤兜,顺利地摸出两颗直径五毫米、带血的钢珠。
“果然是你!没想到啊,廖医生,藏得够深的。现在不用你说,回医院慢慢说。”
廖铭嘴被堵着,无法辩解,甚至根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自己请了半天假,提前回家休息,前脚刚进门,换了个鞋,喝了口水,后脚阿依就来按门铃。
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哪料到一开门,事态就180度转变,成了这样。
他摇头挣扎,用眼神反抗,接着颈上挨了一针,半分钟就不省人事了。
没想到行动如此顺利,保安部副总监非常满意,火速带队收工,几十人的作战小队迅速离开了这座景致怡人的高档社区。
文克新回到城中村一般的平等社区。
倒塌的半栋楼还在修缮,围墙被车撞出的大缺口没人管。
吵人的突突声从背后传来。
一户居民坐着三轮板车,经过文克新的身边,打招呼问:“阿新,今天没去打猎啊,回这么早?”
文克新冲这家人点头微笑,没说什么。
他们刚贱价卖了房,在搬家。
舍不得雇货车和搬家工人,这家人老小五口人一起上阵。
自己把家具、电器、衣物等扛下楼,装在农用三轮车上捆好,连人带货拉往五十几千米外的郊区。
天刚亮就出发,下午回来,这是拉第二趟,也是最后一趟。
驾车的中年男人减慢了车速,遗憾地说:“阿新,我们拉完这趟就走了,今天闻不到你家晚饭的香味了。唉——”
“那……”文克新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慢走,以后注意安全。”
对方一家人点头,说了句“阿克莱保佑”,三轮车重新加速,前面拐了弯,消失了。
文克新回到家,把三万元钱拿出来数了好几遍。
数钱的感觉真好,一边数,一边浮想联翩。
这么多钱,可以好好奢侈一把,吃好的、穿好的、用好的。
把衣柜里的地摊货统统扔掉换新的,以后每天光鲜亮丽地出门。
厨房、厕所的水龙头不必再每次精确地调成滴漏,锅碗瓢盆都换新的。
和母亲一起请个大假,去远方好好旅个游,观看名山大川、乘坐豪华游轮、见识异国风情。
有生以来,他还是头一回见到、摸到这么大一笔巨款。
不过幻想归幻想,钱数完了,基本也就爽够了。不能真那么花,会招来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