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
离平等社区不到一千米的某个道路转角处,一位身穿白色卫衣的年轻女子正在路边等车。
她打着伞,蜷着双臂抱着自己,看起来很冷。
雨一直下着,犹如一个超级漫长、没有尽头的梅雨季,没完没了。
气温总是很低,现在是六月初,夜间最低温一般只有十来度,即使在一年中最热的七八月,往往也不超过十五度。
见两束雪亮的车灯光柱照射过来,她连忙招手,甚至冲到路中央去拦截,不顾雨水把她的手臂打湿。
一辆从市中心往外运建筑垃圾的渣土车远远减速,停了下来,司机怜香惜玉,打开了车门,让她上来。
“谢谢大哥!这么晚了,地铁公交都停了,出租车又半天等不来,要不是您,我就要冻死了。”
女人笑容灿烂,一边道谢,一边把伞收起来,插在副驾驶座位和中央扶手箱之间。
司机显出英雄救美的大气,说:“客气啥?见你一个小姑娘在路上站着淋雨,我能不管吗?还冷不,要开空调不?”
“不冷了。谢谢大哥,您人真好!”
“嘿嘿!小事小事,遇上就是缘分。你家在哪儿啊?”
“嗯——您就继续往前开好了,千万别专门为我跑一趟。路上看见出租车,我就下去。”
司机很开心,和女人畅聊起来。
女人也不拘束,挺健谈。
“大哥,您有烟吗?”
“你还抽烟啊?有,就你那手套箱里,自己拿。”
女人打开手套箱,抽出一支香烟,叼在红唇之间,
在后退的路灯以及夜光植物的朦胧映照下,显出恰到好处的风情,媚而不骚,看得司机咽唾沫。
“大哥,有火吗?”
司机用下巴往前一指,“喏,仪表台上。”
女人拿起打火机,看一眼道路,右前方就是平等社区。
“噌”的一声,她用左手打燃火焰,右手拢了过来,仿佛是为了防风。
可车窗紧闭,哪来的风可防?
司机也没想那么多,看着路,不料右眼余光一亮,下意识转头去看女人。
“戏火游龙!”
“啥玩意儿?哎!”司机愕然瞧见一条弯曲的细小火龙朝自己的脸“咬”了过来。
那打火机火焰像根面条似的被拉长成一根长丝,又被一种莫名怪力折弯了90度,横过去舔司机的脸,一下就烧着了他的眉毛和头发。
司机吓得哇哇大叫,拼命摇头并扭动全身,双手放开方向盘来拍打自己头上的火。
哪知头上的火还没扑灭,衣服又着了起来。
“啊,火!你……你干吗?啊!水,水呢?”
这个男人惊恐交加,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烧他,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能以这种方式玩火。
生死一线,也没时间去想,几秒钟的工夫,他就成了大变火人,在座位上手舞足蹈。
女人接管了方向盘,立刻右转,并用自己的雨伞抵住油门踏板,令车辆一头撞向旁边的平等社区。
超载的渣土车重达50吨,全速冲刺,轻松撞穿了社区的豆腐渣围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