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划空而过,很快就来到谷口附近,但到了宁昭阳身前百丈外,就停了下来。两人均身板挺拔,一个是身披描金红袍,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容森严,却仍不失几分仙风道骨之姿。而另一个则是中年男子,身穿红云长衫,双鬓微微泛白,身上隐隐透出上位者的威严,但眼眶深陷,眉宇间流露出明显的疲累。
红袍老者抱拳向宁昭阳一拜,神情肃穆,声音平稳:“老朽赵云兴携子赵友世见过邪王阁下!不知邪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望见谅。”身旁的中年男子赵友世紧随其后,向宁昭阳行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赵友世抬头看向宁昭阳身旁仍被束缚的赵无忌,眼中的疲累又添了几分,他再次向宁昭阳抱拳作礼,语气恳切:“邪王阁下,小儿无忌年少无知,望邪王莫与其一般见识,能否先放他离去?”
宁昭阳嗤笑一声,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不放!”
赵云兴见宁昭阳油盐不进,眉头微皱,向赵友世摆了摆手,示意其别轻举妄动,接着背负双手,目光平静地对宁昭阳说道:“在这世间行走,凭的无非就是一个‘理’字。今日不知可否邀请邪王阁下陪在下谈一下这个‘理’?”
“可以。”宁昭阳毫不拖沓,直接回道。
“归雁城传来消息,日前我宗大长老王雄,还有我儿友权父子均丧命邪王之手,此事可是属实?”赵云兴语气平和,但眼神中透出一丝锐利。
“没错,是老夫杀的。”宁昭阳半眯着双眼,脸上带着一丝不屑,似乎完全不当一回事。
“他们之前与邪王未逢一面,更别说与阁下有何恩怨了,随意杀戮可有理?”赵云兴语气稍稍加重,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随意杀戮当然无理。”宁昭阳依旧回答得不以为然,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邪王阁下既自知无理,那请放了我孙儿无忌,且自行离去。而在下替我宗立誓,对阁下之前所做杀戮既往不咎。”赵云兴一脸成竹在胸,但眉宇间却难掩一丝紧张。
宁昭阳半眯着的双眼猛然睁大,目光如电,直视赵云兴:“老夫什么时候自认无理了?老夫是说随意杀戮无理。现在换老夫来问,你来答,我们继续谈一下这个‘理’。”
赵云兴被宁昭阳的戏谑气得不轻,但自知修为远不及对方,只能闷哼一声,强压怒火,说道:“邪王请便。”
“一群恶徒为了虚无缥缈的传闻,沆瀣一气,屠戮一个素不相识的家族,连手无寸铁的妇孺和奴仆都没有放过,以至这几千人的庞大家族一夜灭门。请问这可有理?”宁昭阳目光如剑,语气凌厉地向赵云兴问道。
闻言,赵云兴暗感不妙,急忙思考对策,但为了不让宁昭阳立刻翻脸,只得草草回应:“当然无理。”
宁昭阳目光如炬,话语中带着浓烈杀意:“所以你落魂宗无理在先,而老夫之前杀你落魂宗的人有理,今日杀你父子二人也有理。”
赵云兴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恢复镇定,眉头微皱,反问道:“邪王此话何意,我宗何曾犯过屠戮恶罪?”
宁昭阳微微一笑,笑容中冷意凌厉,缓缓说道:“二十年前大秦李家血案。”
赵云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掩饰过去,他努力保持镇定,辩解道:“李天君之事?大秦远隔万里,我落魂宗怎会牵涉其中,邪王莫不是听信了什么奸险小人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