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心中并无丝毫被下放的觉悟,居庸县,在外人眼中或许是片荒凉之地,于他来说,那可是自己的封疆呀,蕴藏无限可能的福祉。
在这高楼林立、机器轰鸣的后世,一块未经雕琢的自然之地,那得老值钱了。
与刘虞等人的周旋让他倍感心烦,一刻也不想见到这皇族贵胄的嘴脸,他当下就率领着忠诚的部众,前往居庸,再回来的时候,幽州就不是他刘虞说了算了!
翻山越岭,第二日一早,代县已经遥遥在望,阳光洒下,山岩嶙峋,峰峦叠嶂,景色壮丽。
刘雨薇和刘靖在同一架车上,她掀开窗帘,望着外面,道:“南匈奴叛乱,从代县到居庸,几乎成了一片不毛之地,自古以来这里就不是好地方。”
这个时代的纸张还是不行,擦屁股还行,写字差得远,刘靖仔细地将地形挂在绢布上,一边回应道:“汉人都喜欢南方肥沃的土地,北方之地苦寒,但是四季如春是华夏,四季分明还是华夏,不能因为苦寒,就不要这片土地呀。”
刘雨薇闻言沉默了许久,道:“靖儿,你和姐姐说实话,你是不是不疯了?国家疆域,连朝廷都不放在心上,你却放在心上了。”
在一边的芙蓉道:“可不不疯了嘛,他机灵得跟猴一样。”
刘靖笑了笑,道:“在代县踩一脚吧,我给于夫罗和呼厨泉交代点儿事情咱们再走。”
刘雨薇完全傻了,道:“南匈奴单于的儿子在这儿?”
刘靖道:“是啊,现在他们都听我的。”
“我的天呐!”刘雨薇简直惊骇到无以复加,自己的这个傻弟弟,不但不傻,而且心机、手段运用到了如此地步,她急忙问道:“怎么降服的?他们是被追杀的,你是怎么救了他们?”
刘靖乐呵道:“人格魅力呗,没那么复杂。”
刘雨薇咽了口唾沫,倒要看看于夫罗对靖儿的态度。
队伍在代县门口扎营,于夫罗和呼厨泉兄弟二人出门迎接,他的兵马扩充至五千人,逃难的人回来一些,代县已经有了三五十户百姓,正是春耕时节,他们正在城池周边开荒。
于夫罗见到刘靖后,躬身参拜,道:“公子,我都听说了,三公子刘政做出了那般可恶的事情,该杀!”
刘靖也听不出有多少拍马屁的成分,说道:“家族矛盾,让你见笑了哈,这事儿别提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刘雨薇,是个郡主来着。”
于夫罗看向刘靖身侧的刘雨薇,只一眼便不敢再看了,低头道:“怪不得,怪不得,要是在匈奴,别说兄弟了,亲爹也眼馋,公子随我进城吧,酒席早已经备下了。”
刘靖摆摆手,道:“就不进城了,和你说几句话就走。”
于夫罗瞅了一眼刘靖身后战士都没有下马,说道:“公子请指教!”
刘靖将手搭在于夫罗的肩膀上,道:“天下没有人知道你和你的人马躲在这里,一时半会儿幽州也不会有战士,你们军械入库,马放南山,但是该有的训练不能间断,要努力发展自己的势力和人马。”
于夫罗道:“公子,一定会有人追杀您,您现在就这五百人马,应付得了吗?”
“我应付不了,你带人来也是杯水车薪,如果我和刘虞或者是朝廷打起来,没有人比你的位置更好,你要做的,不是增援我,而是给我看清,有多少人,带兵将领是谁,他们的武器装备有什么,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于夫罗现在刘靖是一百个佩服,一百个忠诚,第一,刘靖对他们有恩,救命之恩如再生父母;第二,他们折服于刘靖的本事和才华,指挥千余人和两万人作战的大胜,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他说什么也要留下刘靖吃饭,盛情难却,刘靖只有留下,没有其他的事情要交代,刘靖便传授了他们一些经典的战略思想,第一便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第二便是集中优势兵力,消灭敌人有生力量。
这都是在士气同等条件下,敌人十倍,乃至百倍于自己时候的致胜法宝,亲测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