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快传到了刘虞的耳中,知道自己的小儿子被刘靖一刀砍去了脑袋,几度晕厥,最后一次转醒,道:“去,去给我将刘靖拿下,这个疯子,家门不幸啊!”
刘虞下了命令,身边侍卫带着几个宦官纵马出门,朝着刘靖的驻扎地行去。
关于杀兄弟这件事情,刘靖非但没有什么心理压力,而且感觉特别爽。
软骨散药劲儿过去的刘雨薇盘膝而坐运气吐纳,恢复身体之后,来到正在处理一只羊的刘靖身边,柔声道:“你怎么那么冲动?”
刘靖手脚麻利地将羊的内脏取出来,扔到一边的盆中,然后手脚麻利地取出羊排和羊蝎子,听到刘雨薇的问话,刘靖抬头看了看她,笑道:“那没辙,我这人控制不住自己,发起狠来连自己都打,我告诉你嗷,进宫的事儿你别考虑,要是宫里来人接你,哪怕是皇帝,我照样弄死!”
刘雨薇眼神变得柔软,这个弟弟,自己没白疼,她也不好说什么了,以后万事都要同进退了。
刘靖将羊架在火上烤,没有孜然和辣椒,便用盐和花椒来调味。
弄好之后,便让下人注意火候,自己去弄那羊排羊蝎子,肉刚下锅,远处来了一群宦官侍卫,带头一个跳下马来就喊:“主公命我将二公子刘靖带走,他人在何处?”
可是问了一圈,没人搭理他,这帮侍卫逐渐怒了,开始吼:“二公子刘靖在哪儿?让他滚出来!”
刘靖这时候才抬起头来,道:“吵吵啥呢?我在这儿呢!”
这帮侍卫大步上前,取出镣铐,道:“公子得罪了!”
刘雨薇正要带侍卫上前保护,可是现在刘靖在旁人心中的地位,她哪里想得到?
他还没怎么着呢,隔壁一记大逼斗照着他的脸就抽了过去。
自然是霍桑,他问道:“你想得罪谁啊?”
那人喊道:“我是主公护卫,你一个降卒,敢对我动手?”
刘靖刚把面醒好,正在擀平,说话也没耽误手里的活,“说话别那么难听,你是主公护卫,你高人一等,霍桑是降卒,就矮你一头?分时候,人家揍你的时候不照样揍你么。”
一群宦官和侍卫见状,纷纷拔出兵刃,就要上去拿人,可是,他们一步不得前,因为霍桑已经带人下了他们的兵刃,并将刀锋比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刘靖将面擀平,刷上一层羊油,撒上盐和葱花,裹了起来,道:“诸位,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走,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就留下来吃饭,多双筷子的事儿,要是不愿意的话,就请便吧!”
那些人看着刘靖刚刚收编的那五百多人马杀气腾腾的模样,刘虞的宦官和侍卫都不禁思索,刘靖要造反吗?他怎么会有这个胆量,他怎么会有这个头脑?
这疯子是被人裹挟了还是被利用了?
再待在这里也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只能离开这里。
刘雨薇看着这一切,心中多少有点儿吃惊,这些人成了刘靖的奴隶不假,但是怎么会短短时间内,忠诚到不惜和幽州最高行政长官为敌?
她又看向刘靖,他正在将面饼架在烧热的石头上烤,已经有了羊油和葱花的香气。
在这个瞬间,刘雨薇才发觉,自己的这个弟弟和从前不一样了,曾经他的眼神中全是天真,总是傻笑,看上去就有一种没有被学识污染的纯净。
而现在,他的眼神明亮,嘴角含笑,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
此番举家搬迁,他接触到外界的事物,忽然开窍了吗?
一只烤羊,一锅羊蝎子,一堆羊油葱花饼,香味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忘记了之前的麻烦,闻着香味吞着口水,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疯公子手里还有这样的厨艺,看着大家眼睛冒绿光的样子,刘靖笑了笑,道:“都看什么?吃吧!在我这儿没这么多规矩,都几把兄弟,不用拿捏!”
刘雨薇本来没什么食欲,可是在咬了一口羊油葱花饼的时候,心情顿时也没那么差了。
还有一堆羊的内脏,刘靖清洗干净,用开水焯了一遍,全部切碎,在锅里用羊油煸炒,炒出一盘羊杂碎,才上桌和刘雨薇隔桌而坐。
刘雨薇用筷子夹起一块儿肝脏,道:“一堆下水,能吃吗?有毒的。”
“你尝尝!”
刘雨薇疑惑地看了一眼刘靖,将这块肝塞进嘴里,嚼了两下,眼睛就亮得跟贼一样,然后便不停地往嘴里塞。
刘靖乐呵道:“咱们汉人向来就是无毒生吃,有毒的煮熟吃,剧毒的泡酒喝,哪有不能吃的东西?中医辩证法,有毒的东西吃的得当,对身体有好处。”
不远处又来了车架,刘靖摔下筷子,道:“他妈的,一顿饭也不想让老子好好吃!”
刘靖抬起眼眸看向来人,是刘虞亲自来了,鲜于辅和阎柔带着兵马将刘靖这里包围了。
刘虞下了马车,眼眶通红,带着哭腔叫嚷道:“那个杀我爱子的疯子在哪儿?”
刘靖站了出去,双手抱拳,道:“在这儿呢,父亲来了,坐下来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