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喀喇闻言浑身剧颤,表情急切已极,喊道:“真的?你真的能解我身上的毒?”他声音中极为激动雀跃,仿佛顷刻间年轻了十岁一般。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全然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李秋颖想:怎么彘哥哥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扎西喀喇却似乎被他说中了心事?彘他不是没来过这宫殿么?。
彘一刀朝他猛劈过去,嘴里吼道:“咱们先打过再说。”
扎西喀喇用铁棍将他的长刀挡开,冷笑道:“你当我真的怕了你不成?你这点微末功夫,我十招之内便能打发。罢罢罢,既然你自取其辱,便莫怪我下手不留情。”
彘此刻不再说话,脸色血红,喉咙中发出嘶嘶声响,长剑如旋风般绕着扎西喀喇一阵猛攻,扎西喀喇见他刀招虽然刚猛,但却并非真正上乘刀法,乃是战场上与敌人厮杀时所用的套路,讲究手臂有力,简洁明了,急功近利,丝毫不懂得迂回折转之道,心中颇为不屑,暗想:这点粗浅手段,比起孤竹老狗可差得远了。
他短棍轻颤,化解彘的攻势,微微转身,朝彘左肋功去,这一招“日落西山”变幻无常,行无定所,彘如何化解得了骤然被短棍功入守御圈子,他慌忙见用左臂抵挡,只听喀拉一声,似乎断了骨头,他捂住左臂,神情痛苦,就地翻滚,远远躲开,撞入花丛之中,弄得满地树枝。
扎西喀喇说道:“你还不服输么?你这点道行,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彘大吼一声,右手长刀高举,再度蹂身而上,扎西喀喇恼他不知好歹,心想:这小子死缠烂打,当真麻烦,我先点了他身上穴位再说他顷刻间计较已定,使出一招“纵横四海”,短棍忽上忽下,夹带着雄厚内力,迎着彘脑袋撞去。
他这招力道沉重至极,但却随心所欲,变化多端,随时能由强攻变为巧取,敌人难以力敌,也万难躲避,乃是他克敌最常用的招式。
谁知临到彘面前,彘忽然手掌一张,无数花枝花瓣朝扎西喀喇眼睛飞来,扎西喀喇应变神速,左掌疾探,掌力吞吐,将眼前杂物打散。他料到彘想要趁势偷袭,顷刻间内劲布满全身,同时短棍横扫,瞬间棍影重重,笼罩他身前三尺方圆。
可他这一轮猛攻却徒劳无功,他定睛一看,只见彘远远躲在一旁,脸上露出惊恐之色,长刀在身前乱舞,左臂耷拉在一旁,似乎对扎西喀喇畏惧已极。
扎西喀喇恨此人卑鄙,骂道:“你现在怎地成缩头乌龟了。”身子一晃,转眼来到彘身前,踏上一步,掌心运力,预备先将彘长刀折断,再飞速连点他胸前大穴,于电光火石间将此人制住。
突然之间,他脚掌剧痛,似乎踩到了尖刺。他脑中顿时清醒过来,目光一扫,只见自己脚底流血,他知道彘先前击落树枝,将锋锐暗器用树枝遮住,随后引诱自己追击,此人如此狡诈,当真令人防不胜防。
他一时心慌,但蓦然恢复镇定,左耳听见声响,知道此人左臂折断,仅能使用右臂,招式必定从自己左边袭来,当下来不及细想,一招“震荡江山”,短棍如升龙般从左边划过,但他万万没想到,左边飞来的并非长刀,乃是彘右手抛出的又一串树枝。
扎西喀喇瞬间想道:坏了,又上当了!这小子左臂根本没断。
果然他自己右臂一阵刺痛,被长刀砍入寸许。
彘见自己一招得手,得意的狂笑起来,谁知扎西喀喇内力深厚至极,内力凝聚,肌肉紧绷,长刀被肌肉夹住,根本不得寸进。扎西喀喇趁彘震惊之际,一掌击中彘膻中穴,彘呜呼一声,长剑脱手,身子飘然而起,哗啦一声,落在花丛之中。
扎西喀喇呼出一口气,内力鼓动,长剑自动从右臂脱出,他随即运气止住鲜血,宁定心神,骂道:“无耻之徒,即便你用尽卑鄙手段,也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我刚刚那一掌只用了五成力道,你应当还没断气。既然你败在我手上,还不快些依照约定,将解毒之法说出来。”
彘躺在花丛中,低哼了几声,竟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十分欢畅,渐渐声音越来越大,狂态毕露,仿佛喝醉了酒一般。
他大喊道:“痛快!痛快!阁下果然了不起,心思武功,皆远远在我彘之上,我彘佩服至极。”
在大笑声中,他一跃而起,抬头望天,喊道:“巧了,此时已近子夜,片刻之后,此处百鬼夜行,妖魔肆虐,咱们若不快些躲起来,只怕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