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觉民呆坐片刻,仰天一声长叹:人哪,就不能有软肋。
“依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拿筷子拌呗!我现在安排他儿子给你当徒弟,你教嘛他学嘛,天天跟着你出去办案子,怎么当这个师傅还用我教你?”
刘觉民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就相当于郭德纲的儿子郭麒麟拜师于谦?”
“对喽!反过来于谦的儿子于思洋拜师郭德纲,这叫互为人质;你得把看家的本事全拿出来,把这小子震得服服帖帖,对你言听计从,要是弄好了,以后他不听他爸的,专门听你的!”
“你这有点扯淡了啊,那是他亲爹!”
“你知道嘛?根据我探听到的消息,这小子性格倍儿叛逆,从来不服他爸,在家经常撅得老苏一愣一愣的。”
“你这都从哪儿淘换来的小道消息?”
“那你甭管,他既然各色,我就给他找个同样各色的师傅,怎么样有信心吗?”
刘觉民目光变得逼味儿十足:“这你不用担心,等到将来开始办案子,他会敬我如神!”
马上他又变成泄气的皮球,在沙发上瘫如葛优。
小丫头,你是真不知道,我都为你做过些什么。
想什么,来什么,刘觉民的电话此时疯狂震动起来,他斜眼一瞟,霎时换了副表情,在旁观的林森看来,跟拾了狗头金没两样。
“想我啦?培训完事儿了?”
“想你个屁!我报案!”
“报案打110啊,给我打干嘛?”
“我脑子都蒙了,抄起电话拨的就是你的号!”
搁在平日,许晨这句话会让刘觉民得意不已,但今天不对,她的声音焦虑恐惧,甚至带着哭腔。
“别急,别怕,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我们家、我们家进来人了!”
北航的培训一向搞得很正规,就连周末都只休一天;好容易得了空,许晨急急忙忙回家,近一周没人住,房子指不定落了多少灰尘,作为有轻度洁癖的人,她可受不了这个。
刘觉民会不会偶尔去一次?
最好别,那头懒货只会令室内卫生更加不堪入目。
进门之后,许晨很快发现情况不对头,倒不是屋里脏,相反,是干净,很干净,干净得不合常理,被人刻意打扫过的痕迹非常明显。
当许晨再次开始怀疑是不是刘觉民突然勤快了一次时,她发现衣柜锁上有个很小的撬痕,打开检查,压在衣服下面的存单、金玉首饰和一万元现金全都不翼而飞。
许晨又惊又怕,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刘觉民的电话。
丢东西还是小事,对一个独居女孩来说,有人可以任意侵入她的房间,这才最可怕。
“没事儿,没事儿啊,等着我,很快。”
刘觉民轻声细语安抚着许晨,脚下如风冲出了林森办公室,冲到楼下打开车门刚刚发动,一个白净小伙儿连声高喊着,呼哧带喘跑到了车边。
“师、师傅,林队让、让我跟你去。”
师傅?
头没磕、茶没喝,香案没摆,引保代一个没请,你就算拜师啦?
事急从权,便宜你小子了,仪式以后再说吧。
“上车,跟我出现场!”
“好嘞师傅!”
实习第一天就有案子可办,苏晓难耐内心的兴奋。
“师傅,谁报的案?”
“你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