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的空姐声音清脆柔美,尾音里似乎带着飘忽无形的小勾儿,听了让人莫名有些心痒。
这声音的主人唱歌肯定非常好听,刘觉民很笃定。
舷窗外的太阳在地平线上滞留着一半,黄昏的金黄色洒进机舱,刘觉民戴上耳机,把靠背角度倾斜,舒服的展开身体,眯缝起眼睛。
耳机里是长篇单口相声《善恶图》。
“列位,咱今天说的这回书您诸位可算来着了,叫顺天府三案连环二十二条人命!听听,在别的地方您哪儿找这热闹去!”
郭德纲故弄玄虚的语气把刘觉民整笑了,二十二条人命?封建时代人还真不算人,现如今林森脑袋上那五条人命都足够把他从一米八三活活压到一米六五,也不知几天里这货掉了多少头发。
北航有两大优点,一是飞机餐非常可口,和其他胡乱对付的航司迥然不同,刘觉民有滋有味干掉一大份土豆牛肉饭,舔舔嘴唇上的汤汁,满意的点头。
这牛肉肯定是从天沐进的货,新鲜。
二,是北航的乘务员制服很包身,很性感,穿在身材好的空姐身上,曲线玲珑格外养眼,就比如面前这个。
包裹在丝袜里的双腿又顺又直,短A字裙勾勒出圆润紧致的柯基臀,蜂腰猿背,鹤势螂形,纤瘦而不单薄、修长而不伶仃,实在让人赏心悦目。
落日与云海齐飞,黑丝共长天一色,她背对着座位晃来晃去,终于晃出了刘觉民的好奇心:这么翘的小屁股,手感到底怎样?
“啪!”
肉与肉的响亮碰撞声顷刻引起了全机舱的注意,从后向前看,两排伸长的脖子整齐划一,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商务舱一个横眉立目的空姐身上,她芊芊玉指几乎戳到座位上那人脑门上,咬牙切齿,舌绽春雷。
“臭流氓,你干什么!”
商务舱前排,一个光头黑大汉愕然捂着脸坐在那里,似乎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么个生冷不忌说翻就翻的空姐,一下子被打愣了。
以前摸屁股大腿她们通常不都是忍气吞声吗?最多不过警告几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的还真新鲜。
但愣神不过三秒钟,光头大汉凶性大起,右脸上那道粗长的刀疤变得血红可怖,他蹭的跳起来,抡圆左臂重重扇在空姐脸上,力气大到把对方单薄的身子直接打倒在地,张口恶狠狠吐出一串港普。
“死三八你居然打我?我尖东大飞你也敢打?你特么给我等着,待会儿落地港岛我的兄弟们来了,要你好看!”
机舱里乱做一团,机组人员纷纷跑来,男乘和安全员试图去控制大汉,却被他轻易甩开:“滚开!谁敢碰我,今后就别让我在港岛看见他!”
乘务长扶起倒地的空姐,她的小脸被打得肿起,嘴角挂着血丝,眼眶里噙着泪花,愤怒的盯着大汉,却一时不敢再说话。
“这位先生,你骚扰并殴打我们的乘务人员,飞机落地港岛后我们会向警方报案。”
大汉对乘务长的警告不屑一顾:“QNMD,警察算个屁!老子在牢里蹲了十年,坐牢和回家一样!你们去打听打听,港岛道上谁不知道我大飞的名字?这个臭三八居然敢打我,我早晚把她卖到东南亚去做鸡!”
乘务长和挨打空姐身子微微一颤,她们听得出大汉并非在虚言恫吓,港岛黑社会手段之下作残暴人尽皆知,今后她们还要经常飞这条航线,不可能不有所顾忌。
舷窗外的天色很快就将黑透,光线变得更加暗淡。
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人影一闪,大汉冷不防挨了个大大的脖溜儿,惊怒回头,看见一张没表情的扑克脸。
“你是谁?找死!”
下一秒,大汉脸色骤变,豆大的汗珠颗颗滴下,呆望着对方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喉结不住滚动,好容易挤出一句话:“七、七叔?”
声音很抖,显是恐惧到了极致。
那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缓步走到大汉面前,淡淡道:“道歉,赔偿,下了飞机去自首,我说的清楚吗?”
大汉只顾拼命点头,额头汗水越趟越密,流进了嘴角,他却连抬手擦擦都不敢。
“还有,记住了,我叫刘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