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没有去想陈洋会怎样用他的名字打广告，只是被告知过几天过合同，到时候他负责收钱就行。

想到银行卡里多出来的三万块，李泽好不容易才压下心中的激动。

两万块，他高二高三两年攒下的钱才两千多。

如果不是救了人，他拿不到这个奖金。

如果不是有控水异能，他也救不了人。

捉妖大队的张娴说过，水系异能太普通了。

可普通意味着水系异能者基数大，从概率的角度讲，出现顶尖人物的可能性也越大。

所以如果李泽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想来张娴不会拒绝。

可他不是。

李泽琢磨了很久，推测出了一种可能。

水系异能者人数众多，顶尖人物也许很强，但基层可能就十分平庸，这才导致它的就业前景比较低迷。

为什么平庸？

这个原因也能琢磨出来。

水善万物，哪里都能碰上它，意味着它就是个万金油啊。

都是万金油了，能不平庸吗？

单单从李泽得到水系异能以来的经验看，从杀伤力角度讲，远远比不上那名任性少女的气剑，更不用说孙威的铁棒棒了。从功能性上讲，郑也的侦查能力甩他十条街。而他只能用令人窒息的方式拖延战局，时间之长简直令人窒息。

他现在最多只能操控三吨水，在陆地环境根本起不到任何关键性作用，无非能给对方制造点干扰。也许水下环境会对他非常有利，却可遇而不可求。

也许只有走一条异于常人的路，一条创新的路，前途才更加远大。

李泽不由得思索。

白班结束时，李泽在小区遇上了郑也，她仍然是在花坛边看蚂蚁。

李泽走过去，郑也似乎被惊醒了，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双手抱着膝盖。

李泽蹲下：“捉妖大队的邀请你打算接受吗？”

“我不知道。一方面我也想要接触更多和我们一样的人，另一方面，你也看到了那犬妖，搞不好我哪天就被吃掉了。”

李泽顿了一下，这个问题他早有想过：“个子高的不一定非要打篮球，长得美的也未必要靠脸。我觉得，还是要看你自己内心的想法，看你是更想接触那片新奇的天地，还是更想做个普通人。”

“可是我怕死。”郑也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我们做这种关乎人生的大决定，首先要着眼全局，才能看清大方向。危险一直是存在的，而且从某种程度上说，普通人也许更加容易因意外或生病而死亡。”

“什么是全局？什么是大方向？”

“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世上有妖怪的存在，昨天我们遇到的不过是十分低级的妖类，一定还有比这还恐怖十倍百倍的妖怪。那么，我们的明天会是怎样？是在妖怪口中苟活，还是它们被我们所消灭？这些很难预测。但我相信，无论哪一种可能，官方都会是最先预料到的。那么，到那个时候，你是希望做一个身在局中的捉妖人，还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普通人？”

郑也脸色越来越难看。

良久，郑也脸上恢复血色：“所以，其实我根本没有选择，对吗？”

李泽看了她一眼：“选择一直都有，只是看你希望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按照我的性格，选择做个普通人才最合适。但”

“你自己决定了就好，不用跟我说。我先走了。”李泽打断郑也，站起身来。

“你为什么这么聪明？智力巅峰时期的脑子都这么好用吗？”郑也歪着头，似问话又似自语。

李泽笑了笑，挥了挥手走了。

其实他也希望郑也选择加入捉妖队，以他目前的了解，郑也加入后的角色更多偏向于侦查人员，而不是危险性更高的战斗人员。而且看样子，她这样的似乎还很稀缺，意味着安全是有保障的。

其他的正如他刚才所说，世界在变化，只有身在变局之中，才能更好地把握未来的走向，占据先机。

所以他希望老师的女儿能做一个更好的选择，也许自己也能因此得利。